這是玉珠的聲音。
她口里叫著的大郎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池弘光。
聽到這聲叫喚,池依依轉頭朝窗外望去。
“依依既然病了,我更要過來探望,你走開,莫要攔我!”
池弘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月洞門前。
池依依見狀,眉心一沉。
她還是小瞧了池弘光。
她算到他今晚會回京,卻沒想到他連顏面也不顧了,竟然在這大晚上吵吵嚷嚷地找上門。
看來京城里的流言已經(jīng)傳到他耳中,讓他再也按捺不住。
池依依關上窗戶,看向陸停舟。
陸停舟仍然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椅子上,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他現(xiàn)在也沒法離開。
池弘光已經(jīng)進了院子,東廂房就一個大門,總不能讓陸停舟就這么出去。
一旦他和池弘光撞個正著,她的計劃就完了。
池依依抿抿唇,果斷繞到桌后,扯住陸停舟。
“陸少卿,請移步?!?/p>
院子里,池弘光甩開玉珠大步如飛,轉眼來到門前。
“依依,”他嘭嘭拍門,“聽說你病了,阿兄來看你?!?/p>
玉珠沖上臺階。
“大郎,六娘怕是還沒起身,我先進屋替她收拾?!?/p>
“滾開。”池弘光揮開她,“你是六娘的貼身丫鬟,你怎么照顧她的?她為何會生???”
“六娘是被崔賬房氣的?!庇裰轫斨睾牍獬匀说囊暰€道,“她從衙門回來就病了?!?/p>
“你!”池弘光被她看得心虛。
他今日在西郊別院與人吟詩作對,玩弄風月,過得正是逍遙,嚴管家突然屁滾尿流地趕來,告訴他崔賬房當眾泄了他的底。
這可不得了,池弘光當即推開懷里的美姬,揪著嚴管家一通細問。
不問還好,一問更令他火冒三丈。
崔賬房不但在堂上喊冤,抖出他才是放印子錢的主使,更把這些年他如何花用公中賬目倒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