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舟頓了頓。
“她在宴請?”
不然如何解釋她一氣要了十五只醉雞。
宋伯一臉憨厚:“是,池六娘在滿庭芳設(shè)宴,招待晴江繡坊的伙計,我走的時候,他們喝得正高興?!?/p>
陸停舟朝段云開看了眼。
段云開茫然。
陸停舟冷笑。
段云開驀地心領(lǐng)神會。
他撓撓頭。
“是哦,你都受了傷,她還有心思喝酒,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慶祝你挨了一刀呢?!?/p>
陸停舟唇邊的冷笑更盛。
段云開感覺脖子有點涼。
他往后縮了縮,笑道:“人家一個繡坊東家,招待伙計吃頓飯怎么了,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在山上待了這幾日,指不定想他們了?!?/p>
陸停舟懶得聽他胡言亂語,躺回竹椅,望著頭頂?shù)囊箍铡?/p>
“我早就說過,不要瞎猜。”
他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出,那姑娘的眼神毫無情愫,和別的女子全然不同。
傾慕的眼神他見過許多,但池六娘看他,卻只有哀慟。
就仿佛……在祭奠什么。
陸停舟皺了皺眉,揮去這突如其來的念頭。
祭奠?他又不是死人。
段云開還在一旁嘀嘀咕咕,宋伯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裳,小聲道:“段公子,別說了,我家郎君沒吃飽,正一肚子氣呢?!?/p>
段云開“哈”地一聲:“宋伯,不是我說你,你買不到醉雞,換別的不就成了,干嘛空手回來?!?/p>
宋伯笑笑。
“段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郎君的宵夜就愛那個,換別的都不成。”
段云開扭頭看向陸停舟。
“你這盯上什么就只要什么的臭毛病還沒改?那醉雞真這么好吃?哪天沒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