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無辜地看著好友,語氣更是純良:“你也沒問呀?!?/p>
蘇錦兒一噎。
“這不公平!”她拍拍桌子,“我喜歡……那誰,都早早和你說過,你卻藏著掖著,還有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
“當(dāng)然把你當(dāng)朋友,”池依依好言好語勸慰,“其實(shí)我和他說來話長,不是你們想的那樣?!?/p>
“那是怎樣?”蘇錦兒目光炯炯,“京里都傳遍了,說你和陸停舟早有鴛盟,之前是你不肯嫁,他為了早日成親,這才求陛下賜婚?!?/p>
這回?fù)Q作池依依無言以對。
外面的傳言她亦有耳聞,與那日宮宴上發(fā)生的事相差無幾,但她和陸停舟心知肚明,那都是作給旁人看的。
蘇錦兒見她不語,撇嘴又道:“陸停舟雖然不錯(cuò),但你這么快就要嫁人,我娘才消停了幾日,這下又要催我招婿了?!?/p>
池依依忍著笑:“不會(huì),我看蘇伯母已經(jīng)死了心,只要你別遇人不淑,你嫁不嫁人都不要緊?!?/p>
蘇錦兒翻了個(gè)白眼:“照你這么說,我還是因禍得福嘍?”
“不是嗎?”池依依笑道,“我剛聽蘇伯母說,你這些日子在絲行干得有模有樣,上回南邊來的客人對你大肆褒獎(jiǎng),說你頗有乃父之風(fēng)。”
蘇錦兒聽她夸贊,張開手腳往椅子上一攤:“別提了,提到那撥客人我就頭疼。”
“怎么了?”池依依好奇,“很難纏么?”
“倒也不算,”蘇錦兒道,“那邊帶頭的是我爹爹的舊識(shí),是南邊的一個(gè)行首,和我家做了好些年生意。他們每隔幾年都會(huì)找個(gè)地方聚聚,一來打聽各地行情,二來定下日后章程,免得彼此在外地?fù)屃松??!?/p>
池依依點(diǎn)頭:“這是行會(huì)規(guī)矩,理應(yīng)如此?!?/p>
蘇錦兒長嘆口氣,揚(yáng)手在半空趕蒼蠅似地?fù)]了揮:“但他這回帶了些新加入的商戶過來,里面有兩個(gè)不是我們大衍人,聽說來自涂國?!?/p>
“涂國?”池依依想了想,“涂國不善桑織,你家生意若能做到涂國也是好事。”
大衍國力強(qiáng)盛,周邊小國大多俯首稱臣,涂國雖不是大衍的藩屬國,但幾十年來一直與大衍互市通商,交往十分密切。
蘇錦兒撇嘴:“那兩個(gè)人對織造一竅不通,說什么都像雞同鴨講,我嗓子都說干了,他們還聽不明白。不過出手倒是大方,一口氣訂了一大批貨,看在銀子的份上,我爹陪他們在京里逛了好些天,那倆看什么都稀奇,把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別說我爹吃不消,連他們行首都倒下了,瘸著腿在客棧躺了好幾日?!?/p>
她喝了一口水,又道:“要不我怎么沒空過來呢,店里店外一大堆事,我得幫我爹盯著。”
池依依見她雖然抱怨,臉上卻充滿得色,笑道:“小蘇東家越來越厲害了,以后還請多多照應(yīng)?!?/p>
“好說。”
蘇錦兒驕傲地一揚(yáng)下巴,忽又?jǐn)D眉弄眼:“今日端午佳節(jié),你不找你的陸郎君過節(jié)去?”
池依依笑了笑:“他忙。”
“端午百官休沐,他有什么可忙的,”蘇錦兒剛一說完,隨即想起,“對了,聽說昨日大理寺在城里抓人,抓了個(gè)姓牛的六品官兒。”
“嗯?!背匾酪傈c(diǎn)頭,“是昭武校尉牛詢?!?/p>
蘇錦兒見她如此清楚,懷疑道:“不會(huì)是你未婚夫抓的吧?”
池依依輕咳一聲:“是?!?/p>
蘇錦兒恍然大悟:“難怪他沒空見你。這大理寺真夠忙的,連過節(jié)還得抓人?!?/p>
說到這兒,她又像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往池依依跟前湊了湊:“你既然知道內(nèi)情,那我問你,那個(gè)六品官兒的夫人是不是跟人跑了?”
池依依見她鬼鬼祟祟,忍不住扶額:“這又是哪兒聽來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