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楠風(fēng)重新出現(xiàn)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任何一個時間點,哪怕是下午三點之前,裴靳言也會回答“好”。
但偏偏命運就是這么喜歡玩弄人。
裴靳言的沉默讓裴父也停下動作抬眼望來。
裴父身居高位幾十年,他只是無聲的看著,那種壓人的威懾力就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裴母皺眉敲了下桌面:“靳言?!?/p>
裴靳言放下筷子,神情淡涼:“我會考慮?!?/p>
聽到他的回答,傅詩予看了他一眼,在裴父發(fā)火之前,她笑容晏晏的拉住了裴母的手:“伯母,伯父,這事讓我和靳言商量決定吧?!?/p>
裴父收回視線,抬了抬筷子:“吃飯。”
之后餐桌上只有裴母和傅詩予時不時的說笑聲。
吃完飯,裴靳言站在院子里抽煙。
身后傳來腳步聲,傅詩予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也給我一支。”
裴靳言從衣兜里拿出煙盒遞給她,沒說話。
傅詩予抽出一支,掀在嘴里摁下打火機點燃。
白色的煙霧在夜色中飄浮,傅詩予瞇了瞇眼:“我不知道伯母今天讓我來是為了說這事?!?/p>
“嗯。”裴靳言沒什么情緒,仿佛這件事跟他毫無關(guān)系。
傅詩予吃飯的時候就覺出他的不對勁,她第一次見他敢不服從家里的決定。
哪怕他沒直接說“不”,但除“好”這個答案之外的答案,都是反抗。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看向他,“你說要考慮,考慮什么?”
裴靳言掐滅燃燒到尾部的煙,目光落向遠方:“她沒死?!?/p>
他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傅詩予怔了怔,幾秒后,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她”是誰,有些不可置信:“沒死?那兩年前……”
“在查?!迸峤缘卮鹆怂龥]問完的問題。
傅詩予點點頭,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突然,她扯扯嘴角,眼底溢滿濕潤的悲傷,像下過雨的夜空:“這感覺真像死而復(fù)生一樣……他怎么就不能也死而復(fù)生呢?”
裴靳言又點了一支煙。
兩人沉默的抽完手里的這支煙,傅詩予問:“她沒死,你打算做什么?如果你能讓這個婚約取消,我沒有意見。但你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就算我能幫你拖一時,也不會太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