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暢的馬路因為她的車攔在路口,沒一會兒就交通混亂起來。
在一陣陣不滿的鳴笛聲中,有人一把拉開了車門。
是二堂叔。
他抬手就重重給了沈儂情一巴掌,又將她拽下車塞到了后座。
“沈儂情,你在這里胡鬧什么!陽廉他向你求助時,你置之不理。現(xiàn)在他死了,你這樣給誰看!那么好的孩子,卻被你說得那么不堪,你真的有好好了解過他嗎?”
“你清醒點吧,他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沈儂情伏在后座上放聲大哭,哭得聲嘶力竭。
直到車子開到了警察局,她才停止了哭聲。
“二哥,我不能讓陽廉白死,我一定會給他討一個說法的!”
二堂叔深深看了沈儂情一眼,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帶著沈儂情去辦理認(rèn)領(lǐng)手續(xù)。
當(dāng)沈儂情看到我的尸骨時,再次崩潰痛哭。
她不相信似的指著我頭骨上的道道傷痕,顫抖著聲音問道:
“這都是他生前自己撞出來的嗎?他當(dāng)時得多疼,多痛苦??!可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這個小姨害死了他,我不配當(dāng)她的小姨!”
二堂叔取出旁邊袋子的一件證物,也是我唯一的一件遺物。
“你確實不配當(dāng)他的家人,可他卻把你當(dāng)做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救贖。這塊玉你已經(jīng)不記得了吧?這還是他剛來沈家那一年,你親手送給他的,他死前什么都沒有帶,唯獨把這塊玉帶在了身上!”
“可是有人連這一塊小小的玉石都容不下,這配繩上深深淺淺的血跡,它不止一次被硬拽著想從他的脖子上扯下來,即使細(xì)繩勒進肉里滲出血跡,陽廉也沒把它交出去。”
“可你呢,什么都不知道!無論那個顧欒說什么,你都會選擇相信!沈儂情,你在商場上能做到那么果斷,怎么偏偏被一個男人絆住腳步,什么都看不清了呢!”
沈儂情接過那塊玉,緊緊握在手里,哭得整個人強忍著悲傷。
“是我對不起陽廉,我這就帶他回家!”
二堂叔再次嘆了口氣,將一個折疊的老舊布條交到她手里。
“陽廉最后的遺愿是,將他的骨灰灑進大海,魂歸自由!”
沈儂情顫抖著雙手打開布條,上面只有一行用鮮血寫的字,如今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了。
那是我死之前扯下床單,咬破手指寫的。
我不想死后再回沈家,我想遠離那里。
可沈儂情沒有照做,她將我的骨灰?guī)Щ亓思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