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
建隆二年,七月初九晚。
喝的臉色漲紅的趙匡胤推開了廁間的大門,身旁扶著他的內(nèi)侍也想跟進(jìn)去,但宋太祖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回去等著,順便陪好老石他們。
打著酒嗝的站到了廁坑前,宋太祖解開腰帶,開始解手。
一邊解著,臉色通紅的趙匡胤不免一邊伸出手拍了拍胸膛。
怎么說呢,喝的是有點(diǎn)多了,這幫老伙計還是原來的德行啊,那副嗜酒如命的樣兒哪像是統(tǒng)兵數(shù)萬的大將啊,更像是一群流寇。
不過無所謂,能打仗就行。
就是這能打仗的人,也不安分啊。
趙匡胤眼神有些冷淡的想著,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既能打仗還很不安分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穿上這身龍袍。
這也是為什么自己今晚要擺下這桌酒宴的原因。
天下初定,一統(tǒng)之勢已成,也是時候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了。
誠然,他趙匡胤不是沒有容人之量,但局勢如此。
自五代以來,武將擁兵自立,篡位奪權(quán)之事屢見不鮮,他趙匡胤就算在怎么相信那群老兄弟,也不可能一點(diǎn)疑心都不生,畢竟他自己就是靠黃袍加身上臺的,又怎能不防備他人?即便這些人是與他同生共死多年的故交摯友們。
可話又說回來,真像趙普他們建議的直接動手趙匡胤又不想做,也不是那么下得去手。
都是追隨了他這么久的人,一個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真殺他們,不光是要寒了天下人的心,自己日后也難免不會心生悔意。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后悔,也不讓日后大宋發(fā)生武將擁兵自重之事,今夜這場酒宴是必須要擺下的!
一念至此,宋太祖就不免洋洋得意了起來,覺得自己堪稱天圣仁君的典范,居然能想出這么絕的法子。
用杯酒之間的敲打收回兵權(quán),已更戍之法限制武將,將天下精銳盡皆充入禁軍,地方只剩老弱,禁軍分別駐守京師與外郡,且內(nèi)外輪換,將領(lǐng)卻不隨之調(diào)動,使之兵無常帥,帥無常師,一勞永逸的解決武將擁兵自重的問題。
試問三代以下,又有幾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宋太祖頗為自得的想著,卻絲毫沒有在意他這么做確實(shí)能解決武將擁兵自重的問題,但卻會使北宋軍隊的戰(zhàn)力衰落到何種地步,或者說宋太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身為大宋開國皇帝的他,本身就是一員悍將,大宋如今軍隊?wèi)?zhàn)力之強(qiáng)悍,更是讓他很難想象未來的宋軍會和常敗之軍這四個字掛上關(guān)系。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趙匡胤又打了個酒嗝,心里琢磨一會兒還得多喝點(diǎn),喝的多了,才可以把那些難聽話都給他們說上一說,不然平日里還真有些抹不開面子。
正想著呢,趙匡胤忽然聽到自己的背后傳來了說話聲。
“哎喲我去,哎呦我去累死我了,老曹你瞧瞧這是哪兒???這次應(yīng)該逃出南北朝了吧?”
“嗯,看這里的裝飾風(fēng)格,有點(diǎn)五代宋初的意思,大概是逃出來了?!?/p>
聽到身后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趙匡胤愣住了,下意識回頭的他居然看到自己身后平白無奇的出現(xiàn)了倆個大活人!還推著個黑乎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