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曉雅貌似一直都沒給過他什么好臉,沒辦法,齊大少在感情這一塊兒的風評實在過于慘烈,是個正常女性都不愿意跟他這號多來往的。
這天晚上飯桌上,吃著蒙恬和劉備下廚炒的幾個小菜,黃小偉嘗了一口菜花雞蛋,不由舔了舔嘴唇道,“老蒙,這老劉會做飯我可以理解,小時候家里條件挺一般的,可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給他打下手,這菜切得很不錯么。”
蒙恬笑著叨菜,“其實我家里也沒你想的那么好。”
“嘿,在這兒裝犢子是不是?這將軍之子要是還沒有我過得好,不是開玩笑么。”黃小偉拿起勺子給身旁的小婉兒喂飯。
劉備嘗了嘗自己做的芹菜土豆絲后,捋須一笑,很是得意,然后橫了眼身旁端著飯碗的曹操道,“不知孟德兄覺得在下的廚藝如何???”
曹操嗤笑了聲,“日后玄德兵敗,孤王自會留你一命,不能埋沒了玄德兄的手藝么。”
劉備一聽就不高興了,“怎么,想讓老夫專門給你做飯?你這奸賊如今還喜好上了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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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非漢臣
曹操嘖了一聲,“也不知當年是誰被孤王追殺的猶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的?!?/p>
說著,曹操用筷子敲了敲劉備的飯碗,“怎么,給孤王當廚子,還辱沒了你這織席販履之輩不成?”
劉備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長吁短嘆,嘲諷無比,“二十年前你這逆臣都做不到,更何況如今?癡人說夢乎?”
曹操不屑搖頭,“劉大耳,你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如若不然,當年在徐州城下,你便命喪黃泉了,還能有今日和孤王同桌共飲的機會?”
劉備的眼神冷淡了下去,“曹操,我劉備在怎么樣,也是陛下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在我面前,你這逆臣不要再提孤王二字,不然老夫真的會忍不住替我漢室除了你這奸佞!”
“逆臣?奸佞!”曹操瞪圓了自己的雙眼,“若非沒有孤王這個逆臣,大漢只怕早就亡了!”
蒙恬和秦始皇感覺氣氛不太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黃小偉看看劉備又看看曹操,想勸勸,但又不太敢開口。
“是啊,你說得對,在你曹孟德手中,我漢室早已名存實亡了!天子都不過是你手中剪除異己的一把利劍,董卓跟你相比,都顯得太可笑了!”劉備毫不退讓。
“試想天下沒有孤,不知當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曹操目光威嚴,冷峻無比,“劉備,孤王匡扶漢室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頂著一個大漢皇叔的名頭,行謀逆之舉,藏禍亂之心,劉備,今日孤王告訴你,孤一定會除了你,因為袁術袁紹之流,都遠沒有你來的可怕!若這天下沒有孤王在,你只怕早就篡漢自立了!可天下人卻很難指責你,因為你姓劉,你太可怕,孤王此生必要除了你這禍心二臣!”
聽著曹操的話語,劉備同樣目光威嚴的看著他,過了很久,劉備笑了出來,仰天長笑,笑聲無比譏諷,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伴隨著小女孩兒的哭聲,劉備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囚帝弒后!屠戮忠良!天子在你膝前受盡凌辱,這樣的人,你說你是忠臣?你說你是為了維護漢室存亡的忠臣!曹操,老夫沒想到你能無恥到這一步!”
劉備紅著雙眼,死死盯著對面那個相爭了一世的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包藏二心,企圖篡漢自立,可我又做過什么?你這逆臣又做過什么!今日,你居然在此,跟我擺出了一副漢臣的模樣?曹操,我漢室有你這等臣子,真乃上蒼無眼!”
“世人皆辱孤,罵孤,可易位相處,爾等又當怎樣!”曹操拍桌咆哮,猶如一只受傷的老獅子,“劉備,你敢說你取下孤王人頭的那一刻,不會有謀逆之心?你敢說你到了那一步還會甘心稱臣?!哈哈,你是不是想說白馬之盟,說高祖之言?可孤王這一生,平黃巾,滅袁紹,誅袁術,征烏桓,大漢天下都是孤王率軍平定的!諸侯紛爭是孤王親手終結的,你又做過什么!”
劉備笑了出來,“曹操,你是在跟我擺漢臣的模樣么?爾就不覺得可笑么?曹孟德說自己是漢臣,哈哈哈哈,曹操,從你僭越王位的那一日起,你早就不是我大漢之臣了!”
“沒錯,我早就不是漢臣了,漢臣的曹孟德早就死了!”曹操失控咆哮,眼中竟淌下了一行老淚,他顫抖的問著,“可他為什么會死????他們不知,你會不知么!”
劉備忽然沉默了下去,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飯桌,而曹操在吼完之后,整個人也疲憊的靠在了椅背上,老眼黯淡,滿是淚水的呢喃著,“我早就死了,漢臣的曹孟德在那一晚后就徹底死了玄德,大漢其實也早就亡了,你我都在清楚不過了,你以為我不想做漢臣么?我不想按照幼時的渴望成為一代賢臣輔佐朝綱么?可沒用啊,大漢亡了它不是亡在了我的手里天下大亂,諸侯紛爭,我曹孟德自陳留起兵的那一日起,想的便是扶正朝綱,想的便是要重振我大漢國威!可我換來的是什么?散盡家財,孤立無援,親朋盡死于身前,諸侯笑我愚昧,董卓譏我可笑,漢早已失天下人心”
滿眼淚水的曹操一口飲下杯中酒水,“你說的對,我早就不是漢臣了,一步步走到今日,不光是身不由己,而是孤王也有自己的雄心壯志,大半天下都是我平定的,我為何要屈居人下?我又怎能屈居人下!”
“呵呵,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都忘了年輕時的自己是什么模樣了,是啊,我早就不是漢臣了,孤王是曹操,是大漢魏王!”
劉備不愿在聽,起身離開,秦始皇和蒙恬也和黃小偉抱著婉兒,回到了臥室,飯桌上只剩下曹操一人喝著烈酒,沉默無聲的注視著滿桌飯菜。
這一瞬間,他似乎又老了很多,那本就拘摟的脊背,一點點彎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