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這樣?那應該是怎樣?”許老太太聽了這話,臉色便沉了下來。
看來是半點后悔之心都沒有,只惦記著自己計謀沒有得逞,被人反將一軍,而不知自己有錯,不應該這樣做。
許老太太心中搖頭,或許在上一回名帖的事情出現(xiàn),她就該知道,崔妘瘋了,崔夫人也跟著瘋了。
為了這個女兒,她早就忘記了自己是崔氏一族家主夫人,她對族人,尤其是女眷,有看護的職責。
上一次是算計族中女眷給她女兒做陪嫁媵妾,這一次是要毀了族中女眷的清白,為將其嫁入她娘家。
這樣的宗婦主母這樣的族長夫人,她怎么配做崔氏一族的族長夫人?
若是有她在,崔氏一族恐怕遲早分崩離析,人人為己謀利,互相算計爭斗,那時候,真的是家不家,族不族了。
試想,崔景與崔易在外面跟著燕行川打天下,戰(zhàn)場上生死難測,族長夫人在家中非但沒有照顧他們的家人,然而一而再地算計陷害,這是什么道理?
崔景和崔易知道了,不得瘋了,這崔氏一族的榮光,這崔氏一族的富貴榮華,誰愛掙誰掙去,要不就直接割席分族,從此各分東西。
“謝氏。”許老太太目光沉沉,“你說說,不應該這樣應該怎樣?”
崔夫人臉色大變,似乎又清醒了一些,死死地咬著牙槽不肯說話。
“謝氏,你嫁入崔氏一族應該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年,我崔氏一族可曾有虧待過你?
便是家主昔日一時貪戀美色,寵愛妾室,族中眾人也替你出頭,勸告家主分清妻妾尊卑,尊重你這個正妻?!?/p>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應該做什么事?”
崔夫人仿若被雷劈立刻一下似的,僵了好一會兒,然后臉色寸寸發(fā)白。
是啊,她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她是崔氏一族的族長夫人,受崔氏一族尊重,同樣的,也有護佑族人的責任,尤其是族中宗婦和未出閣的女郎,她都有管教、護佑之責。
而她,卻親自算計下藥,妄圖毀了族中女郎的清白,以用來成就自己女兒,送自己女兒登上高位。
若是事情真的成了,恐怕崔氏一族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已經分崩離析的崔氏一族,算得什么崔氏一族?
崔夫人想到這里,好像被抽走了所有離去一樣,身子一軟,仰躺在了床榻上。
沈老太太眼珠子在崔夫人與許老太太之間轉了又轉,心覺得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她問崔夫人:“謝氏,昨日之事,你還有什么要說的?若是沒有,我等便要去信一封給家主?!?/p>
說起崔家主,崔夫人臉皮又僵了僵,想了想道:“不必再查了,是我不小心著了道,正好四郎來尋我,便出了岔子。”
崔夫人心知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會有什么好結局了,就這樣將事情擔下來,不查了,只當她不小心被人害了,她的兒女還能落個好。
若是查下去,查出是她要害崔姒,最后自食惡果,崔景、崔易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崔旭和崔妘。
就這樣吧。
崔夫人閉了閉眼睛,打算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