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人便是這般,總是真誠、真心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將事情做好。
崔姒還知道他不久前買下了一間鋪子,打算經營藥鋪。
偶爾給人看診治病抓藥,甚至還做了一些女子所用的養(yǎng)顏養(yǎng)發(fā)的香膏,打算日后賣一些。
誠如他自己所言,大富大貴的日子他或許給不了,但他總不會讓妻子養(yǎng)家,也希望給妻子賺些脂粉錢。
青年清俊溫柔,一顆心都是那么干凈純粹,像是春日里悄然從土里鉆出來的春苗,爬上人的心尖。
崔姒一時間既感慨又復雜,甚至還有一種對不住他的愧疚感。
要知道愧疚這種情緒,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都不多。
唯一覺得愧疚的,只有許老太太一人。
風吹來,院中幾株牡丹隨風搖曳。
她鬢角的一縷發(fā)絲隨風輕揚,她伸手撫了撫,這才道:
“若是可以,我自然是不愿委屈自己的。
只是有時候,事有輕重緩急,禮數(shù)重要,顏面也重要,但卻比不過將來平穩(wěn)的日子?!?/p>
“江先生,我總有一種預感,若是不早些成親,或許便成不了親了?!?/p>
趁現(xiàn)在燕行川心懷愧疚,被她的話逼得不得不離開,不得不放過她,先把親成了。
若不然等他固執(zhí)起來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
若是換做旁人,上輩子負了她,這輩子還敢糾纏她,她指不定想法子送他上西天一了百了。
敢攔我路者,那就做好別活的準備。
但燕行川不能死,至少是現(xiàn)在是不能死的。
江辭年想了想,想到某些事,也是皺眉:“是因為因為北燕王嗎?”
許老太太點過江辭年,說燕行川想娶崔姒為妻,但因為崔姒已經定親,崔家和崔姒都不同意,只好作罷。
本意呢,便是希望江辭年重視這門親事,也知曉崔家和崔姒的態(tài)度,將來成了親,能對崔姒好一些。
故而,江辭年是知曉燕行川的那一樁事情的。
“若是六娘子想當王后,想嫁給北燕王的話”
“我不想嫁他?!贝捩s緊打住他的話,
“你不必多想這些,我若是想做王后,或是想嫁給他,早就在當時與你說清楚了,不可能再與你拉拉扯扯?!?/p>
雖說她對江辭年未必有多少男女之情,但她真的很喜歡和他相處的感覺,歲月安好,細水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