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又問她:“那你是著了誰的道?”
“我不知,或許是與六娘喝茶的水有問題?!贝薹蛉苏Z氣有些僵硬,她問了一句,“六娘如何了?”
許老太太搖頭:“六娘無事,興許你記錯了,并非茶水的問題。”
崔夫人一愣,然后道:“對,或許不是茶水的問題,可能是我崔氏一族的仇人,躲在暗處想害我們,正好我將人派出去,四郎也來找我,便被人鉆了空子?!?/p>
這已經(jīng)是眼下最好的結(jié)局了,她與謝瑬是被鉆了空子的人所害,并非出自他們二人的本意,如此,懲罰也能輕一些,或許能保住一條命。
若是她敢攀咬崔姒,二房肯定不認(rèn),最后必然徹查到底,到時候她的謀劃被查了出來,她死定了,連崔妘崔旭也落不著好。
崔夫人眼下想的是,希望謝瑬將嘴巴閉嚴(yán)實了,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
“我能見一見六娘嗎?”
“六娘受了一些驚嚇,我讓她歇著了。”許老太太掀了掀眼皮子,“你若是有什么話,直接和我說就是了?!?/p>
許老太太并不想崔姒再與崔夫人見面,免得再扯出事端來。
既然崔姒自己反擊了回去,只要崔夫人好好地咽下這苦果,不攀扯崔姒,許老太太便不打算追究了。
追究下去,對崔姒的名聲不好,對于崔氏一族更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到時候人心散了亂了就不好了。
“也罷”崔夫人語氣平靜,“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覺得有些對不住她,請她大人大量,不要與她二兄四姐計較?!?/p>
許老太太詫異了一瞬,她也沒料到鉆了牛角尖、早就忘了自己是誰的崔夫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想通。
不過仔細(xì)想想也明白。
崔夫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她本意還是被害,對她而言都是滅頂之災(zāi),她的后路已經(jīng)沒有了,想通了這點,自然是果斷地舍了自己保孩子。
許老太太點頭:“你放心,過往前塵,不會再提了?!?/p>
前塵不重提,但若是后續(xù)崔旭與崔妘再作惡,那就休怪他們了。
崔夫人點了點頭,然后道:“我要見阿妘?!?/p>
“好,依你。”
許老太太應(yīng)了崔夫人要將崔妘的條件,只希望她能多勸崔妘一些,免得崔妘日后再無法無天,害人害己。
許老太太將鄧姑留下來盯著崔夫人母女,然后便起身離開,沈老太太也起身跟著她離開。
待出了院子,外面的秋風(fēng)出來,沈老太太瞇了瞇眼,意有所指地問:“你說,真的如同夫人所說的那樣,她與謝四郎是被藏在暗處的人鉆了空子所害?”
“她說是,那自然就是了?!痹S老太太語氣淡淡。
“老潑猴?!鄙蚶咸珰庑α耍澳隳皇菍⑽耶?dāng)成傻子。”
“你要是傻子,也是一身銅臭味的有錢傻子,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騙你錢了,回答你一個問題,給我一千兩銀?!?/p>
沈老太太:“?!”
搶錢?。?/p>
“你搶錢啊,不是嫌棄我一身銅臭味嗎?怎么,我的錢不臭了?”
“是你的就臭,我的自然不臭。”許老太太對于錢財?shù)目捶?,上限下限都很靈活。
屬于沈老太太的是滂臭,屬于自己的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