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休息了兩個(gè)時(shí)辰,又喝了藥,燕行川的臉色比昨天夜里好了許多,不過臉色仍舊蒼白,見崔姒掙扎著要起來,他伸手便要扶她。
“你慢些,睡得太久了有些暈?!?/p>
崔姒根本就不想理會(huì)他,下床穿了繡鞋便要往外走。
燕行川趕緊拉住她:“阿姒,你要去哪?”
“松手?!?/p>
“不松?!毖嘈写ú豢?,“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會(huì)放手嗎?阿姒,不可能的?!?/p>
崔姒氣得手抖,抬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
屋里安靜了一瞬,兩個(gè)侍女驚得站直了身子,人都懵住了。
敢打燕行川巴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這一位了吧
兩人對(duì)視一眼,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呆下去了,于是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寢室,還順手將門關(guān)了起來。
燕行川非但沒躲,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問她:“解氣了嗎?”
“松手!”
“阿姒,解氣了嗎?”他又問了一句,“你若是還覺得不解氣,我就拿把刀給你,你要是想動(dòng)手,便盡管動(dòng)手?!?/p>
崔姒氣笑了:“說的比唱的好聽,你敢說這話,不就是仗著我不敢要你的命嗎?”
燕行川心想,崔姒與崔景不愧是親兄妹,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同樣的也是一樣的不信他,覺得他只是仗著他們不敢動(dòng)手,這才說的大話。
在他們兄妹心中,他大約就是個(gè)仗勢(shì)欺人的小人。
燕行川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何便不能信我呢,若是我死了,北燕就是沈陌的,一樣的?!?/p>
沈陌要娶的是崔好,將來是崔家的女婿,而且他們夫妻二人對(duì)崔姒向來敬重,將來她也不必?fù)?dān)憂什么。
“你有病!”崔姒將手抽了回來,眉眼含煞,惱怒至極。
燕行川‘嗯’了一聲:“我是有病,心病?!?/p>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解鈴還需系鈴人。
心病不治,心結(jié)不解,他這一輩子,就要被困死在這里,在他看來,能解這一生的結(jié),比生死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