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見那熟悉的字跡,又是眉頭一皺。
目光環(huán)顧四周,倒是不見有人,便是窗戶外面也是安寂一片,連個(gè)人影都沒有。
明月掛在天空,月華灑落天地,梧桐樹枝葉隨風(fēng)微晃。
崔姒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沒有將信件打開,而是將其與今日收到的那封信放在一起,鎖在一個(gè)漆盒之中。
她已經(jīng)打算和江辭年好好相處,奔向他們新的人生。
閑事她種花他種藥,偶爾一起品茶下棋,再或是彈奏一曲。
時(shí)光正好,亦或是各自拿一本書冊(cè),一起坐在廊下吹著春風(fēng)看書。
既然是做了決定,她便不想再藕斷絲連,燕行川如何,只要他能好好活著一直到天下大定,她便不想去管了。
只是可惜,也不知燕行川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接下來好幾夜,她夜夜都能收到一封信。
看著漆盒中的信件越來越多,崔姒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沉。
等到了當(dāng)天夜里,她躺在床榻上沒睡,等著那潛入院中的小賊。
聽到有細(xì)微的動(dòng)靜,她便掀開床帳下床。
對(duì)方正在窗口放信,聽見動(dòng)靜,頓時(shí)把信一丟,然后就要跑。
“站?。 贝捩旱土寺曇?,“你若是敢跑,我便給他回信,說你也潛入我閨中,意圖輕薄我。”
跑到院子里的黑衣人剛剛飛身上了梧桐樹,踩在樹桿上的時(shí)候聽到這句,腳下一滑,直接從樹上栽了下來,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崔姒打開門走了出去,那黑衣人老實(shí)巴交地站在樹下的一片陰影里,完全不敢吭聲。
“將黑布扯下來?!贝捩﹂_口。
黑衣人只是猶豫了一瞬間,然后只得硬著頭皮將黑布扯下來,露出了一張憨厚老實(shí)又普通的臉,仿佛丟在人群之中就在也找不出來了。
觸及崔姒有些冰冷的目光,黑衣人竟然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心覺得自己要完了。
崔姒道:“下一次就不要來了,那些信,便是送了,我也不會(huì)看的?!?/p>
黑衣人張了張嘴:“可是六娘子,主子說了,說”
“他說什么我不管,但你若是再送,我便大聲叫喊,說你意圖不軌?!?/p>
黑衣人:“”
他伸出袖子猛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