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的是稀奇了。
崔景有些好奇崔姒到底給燕行川寫了些什么,可還未等他開口,便有人扯著他起身離開了。
是沈陌。
沈陌一邊拉他一邊道:“主上,那我等便先告辭了?!?/p>
眾人回過神來,也紛紛起身告辭:“主上,我等告辭了?!?/p>
崔景幾乎是被人左右架著走的,他有些無語:“松手松手!干什么這是,我自己不會走嗎?我又不是缺心眼?!?/p>
關(guān)于燕行川與崔姒之間的事情,崔景雖然有些好奇,但并不想摻合好嘛,只要燕行川不做對不起崔姒的事情,他必然是忠心耿耿為了主君的好臣子啊!
像他這樣的人,高低都得是忠義親友兩全是不是。
燕行川都懶得管這群人,他回過神來便伸手接過信件,從中取出信紙,觸及到了熟悉的字跡,有那么一瞬間,那一顆如同浮萍似的心,也有了片刻的安寧踏實。
有時候人真的很荒謬,擁有時不知曉珍惜,可當(dāng)失去了,才覺得難得可貴。
當(dāng)年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只道是尋常。
而今求不得,也不過是當(dāng)年之尋常。
崔姒這封信只有一張,唯有寥寥兩句,他卻是來回看了好幾遍,眼珠子隱隱都有些發(fā)燙。
“愿君長命萬歲,扶搖直上九萬里。”燕行川自己念了一遍,大約能想象她在夜間燈燭前,是如何執(zhí)筆寫下這詞句。
筆觸沾墨,筆帶勾連。
那臉上的表情也是隨意淡然。
就像是她對他的態(tài)度,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怨憎恨,惟愿各自安好。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啊沒有了怨恨,她這一生,大概也能過得高興一些,縱然他在她人生之中,只能是陌路人。
“你將東西送過去,她說了什么?”
“老夫人原本不肯受,覺得有些過了,但是主上的心意,斷然沒有被拒絕的道理,最后還是王姬手下了,她說說他日主上娶王后,她再為主君王后準(zhǔn)備一份禮?!?/p>
燕行川頓了頓,啞然:“那她這個禮,或許就沒有機(jī)會送了?!?/p>
他大約也能明白她這封信的意思,她如今很好,也都放下了,希望他也能釋然放下,然后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