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刀疤男的話,他心下暗忖。
怪不得這刀疤男對他挺客氣,原來以為他是郎中。
他臉上的傷是兩月前被女人劃傷的,那女人,會是宋輕瓷嗎?
他很快被帶進了一間房子里。
房門剛開,就有各種酸腐的味道迎面襲來,熏得蕭允幾欲作嘔。
里面靜了片刻,隨后多道男音響了起來,聲音虛弱,語氣滿是哀求。
“求求好漢放我回家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都在等著我回家?!?/p>
“好漢,只要你們放我回家,我家中所有銀錢都可以給你們?!?/p>
蕭允微怔。
帶著他來的兩個山賊替他解開了縛手的繩索,一把將他推進了房內,然后關上房門離去。
蕭允站在門口,忍住胃中惡心,抬眼打量房內。
房間昏暗潮濕,陰森逼仄,只有幾道細碎的光,透過小小的窗戶打進來。
他借著這些微弱的光,看清了房內的場景。
房內有四五十個衣衫襤褸的年輕男子,一個個都神情憔悴,雙目無神,在地上或躺或坐。
見到他,有人抬頭看了看,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仿佛這一幕已司空見慣。
蕭允心下了然。
這些想必都是那些失蹤的百姓。
他們果然是被山賊抓走了。
他在靠墻的角落,尋了個位置坐下來,開始思索。
端王來余州已有數(shù)十日,任他怎么拖延,應該也拖不了幾日了。
這群山賊這兩日開始抓青壯男子上山,說明剿匪就在這幾日了。
他得想辦法,把這消息傳出去。
蕭允正閉眼沉思,胳膊卻被推了一下,一道清亮的男音在耳邊響起。
“喂,你是哪個村的,怎么今天還敢上山???”
蕭允睜眼,就見一個圓臉的年輕男人湊了過來,正笑看著他。
許是幾日未洗澡,他身上還帶著幾絲汗臭味。
蕭允往旁邊挪了挪,回道:“我是寧遠鎮(zhèn)的一個郎中,今日上山采藥?!?/p>
圓臉男人在蕭允身邊坐了下來,熱絡地解釋道。
“我也是寧遠鎮(zhèn)的,我叫春生,我爹是個獵戶,我是上山打獵時被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