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無形象地趴著,沒個正形,沒有哪家閨秀會這樣,可陳宴偏偏覺得她隨性自在。
又想到剛才授課時,她眼神飄忽,一會兒看看外邊的鳥,一會兒聽聽樹葉聲響,明明是學(xué)堂里最不被夫子喜歡的那種不專心的學(xué)生,可他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覺得她可愛生動。
陳宴把她發(fā)帶穗子上纏到一起的流蘇輕輕解開,慢條斯理地說:“五姑娘,那明日再會了?!?/p>
葉緋霜沒抬頭,悶在胳膊里擠出一個“好”字。
聽見陳宴離開的腳步聲,葉緋霜狠狠捶了捶桌面,猛然坐直身子,“啊”地仰天大喊了一聲。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明明想離陳宴遠遠的,可是怎么就成了每天都要見面?
看見門口站著的那個人,葉緋霜喊了一半的“啊”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像是一只正在尖叫忽然被卡住喉嚨的雞,梗住了。
氣一下子不順,她咳嗽起來,瞪著陳宴:“你怎么還沒走?”
陳宴這下笑出了聲,搖了搖頭,翩然轉(zhuǎn)身,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走了。
葉緋霜癱在椅子里,有點子絕望。
小桃沖了進來:“姑娘,那茶是姨娘讓我換的,說陳公子愛喝君山銀針。”
葉緋霜已經(jīng)知道了肯定是靳氏的手筆。畢竟這君山銀針就是她回來的路上在揚州的茶鋪里給爹娘買的。
沒辦法,別的茶葉她都不太認識。前世光顧著琢磨君山銀針了,只能分辨這個。
爹娘竟然拿出來招待陳宴了。
葉緋霜無語望天,怪不得陳宴喝茶的時候那么一副眼神看著她,怕不是以為茶是她沏的,她在討好他吧?
……可怕。
葉緋霜搓了搓臉,感覺自己是不是法子用錯了,怎么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不對了。
葉緋霜把阿夏叫進來,吩咐:“你去正院請喬大夫來一趟,給我爹看看身子。”
阿夏領(lǐng)命去了,葉緋霜回了自己的房間。
有一個箱子里裝的是她回來這一路上買的各式各樣的玩意,其中有一大包藥材,是她給爹爹買的,里邊有幾株不錯的人參。
葉緋霜拿出一根人參,去小廚房熬參湯。
阿夏很快就把喬大夫請了過來,秦氏也一塊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