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漸漸散場,賓客們?nèi)齼蓛呻x開莊園。
回到套房,陳朔剛脫下西裝,準備去洗澡,手機突然“?!绷艘宦?,拿起一看,是華若蘭發(fā)來的消息:“酒店7樓,星河酒吧,華?!?/p>
華若蘭還追到酒店來了?
陳朔搖頭一笑,換了件休閑襯衫,朝正在卸妝的林悅說:“悅悅,我下去見個人,很快回來?!?/p>
星河酒吧位于酒店7樓,暗色調(diào)的木質(zhì)吧臺映著柔和燈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
陳朔推門進去,一眼便看到華若蘭坐在靠窗的卡座上。她已換下禮服,穿著牛仔裙和寬松白色t恤,頭發(fā)隨意扎成低馬尾,少了晚宴的凌厲氣場,多幾分隨意。
桌上放著一杯雞尾酒,深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散發(fā)著濃烈的酒香。陳朔走過去坐下,瞥了眼那杯酒,笑著說:“口味這么重?龍舌蘭日出,烈得嗆人。”
華若蘭端起酒杯晃了晃:“剛才沒喝夠,女人偶爾也得喝點烈的。你要點什么,自己點?!?/p>
陳朔朝服務生招手,隨口點了杯黑啤,靠在椅背上:“找我啥事?”
華若蘭開門見山:“你怎么認識揚·范霍夫的?”
陳朔端起剛送來的黑啤,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你能來歐洲做生意,難道我就不能?擴展點人脈,有什么稀奇?”
華若蘭冷笑一聲,放下酒杯:“少來這套。你以為我不懂?政治獻金不是想送就能送出去的。如果錢能解決一切,燈塔國現(xiàn)在都是咱們的總統(tǒng)了!”
陳朔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確實,送錢不比賺錢容易。尤其還要換取利益,更是難上加難?!?/p>
他心里清楚,華若蘭是個聰明女人,今晚撞見他和范霍夫的互動,必然能猜到不少東西。
不過,他并不打算遮掩——在商言商,藏著掖著反而沒意思。
華若蘭盯著他,目光犀利:“可你送出去了,說明你有向綠黨送錢的渠道。這可不是一般身份能掌握的吧?”
陳朔聳了聳肩:“有生意可以合作,刨根究底就沒意思了。而且我保證,你刨不出任何東西來?!?/p>
華若蘭說:“藏得這么深?”
陳朔點頭說:“深不可測,起碼要上知五十年,下知五十年才行?!?/p>
華若蘭問:“為什么是五十年不是五百年?”
陳朔說:“因為我道行不夠?!?/p>
華若蘭沒說話,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眼神復雜。
她出身世家,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見過無數(shù)人精,可眼前這個男人是唯一一個讓她完全看不透的。
草根出身?游客身份?跟綠黨黨魁稱兄道弟?這些標簽拼湊在一起,偏偏沒有一個說得通!
她端起龍舌蘭日出,猛地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嗆得她微微皺眉。放下杯子,她低聲道:“陳朔,你到底是個什么人?我最后問你一遍。”
陳朔笑了笑,舉起黑啤,輕輕晃了晃:“生意人。跟你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