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先調試了一下外賣接單程序,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把頁面切回港股交易軟件。
開盤鈴一響,國際的股價非但沒跌,反而收復了昨天尾盤的回調,還微微漲了幾個點。
胡鞍山盯著屏幕,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手指攥著褲腿,喉嚨里咕噥了聲:“老弟,這……咋還漲了?”
陳朔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別急,再等等。”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胡鞍山坐不住了,站起來嘀咕:“我去拿瓶可樂壓壓驚?!?/p>
結果他剛走到書房門口,電腦里突然“滴滴”響了兩聲,一條預警提示跳了出來。
他猛地一回頭,三步并作兩步撲回座位,眼睛死死盯著屏幕。
陳朔點開一看,臉上露出抹得意的笑——沒跑了,是be
orca發(fā)布的沽空報告。
標題醒目:《國際:虛報資本支出與家族侵占的資本騙局》。
報告里直指國際財報水分大,董事長家族涉嫌挪用公司資產,核心業(yè)務數據全靠粉飾。
報告出來不到一分鐘,屏幕上的成交量突然放大,像泄洪的水壩,股價開始暴跌。
那根k線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金箍棒,直挺挺地砸向地面,一分鐘內跌了8,五分鐘內直接崩了25。
走勢圖上,前幾天的k線被擠得跟天邊飄的幾朵白云似的,渺小得可憐,而這根巨陰線,像根釘子狠狠扎進屏幕下方,觸目驚心。
胡鞍山看得目瞪口呆,整個人像是被釘在椅子上,連呼吸都忘了。
還沒完,一根大陰線剛砸下去,第二根接著又來了,跌幅直接拉到40,前幾天的k線被擠得只剩屏幕上方一條細細的線,像被狂風吹散的云絮。
胡鞍山結結巴巴地擠出幾個字:“這……這……”他已經完全失語了。
陳朔沒工夫跟他“這這這”,手指已經在鍵盤上飛舞起來。
他先迅速回補了認沽期權——這玩意兒不僅跟價格掛鉤,還跟波動率有關,現在股價雖不是最低點,但波動率飆到了頂峰,正是套現的最佳時機。
期權回補完,賬戶上的2000萬港幣已經翻成了1億4000多萬,眼看著還在漲。此外,他還留著融券和cfd的空頭頭寸,浮盈至少還有一個多億,等著股價再跌一波再平倉。
與此同時,港島那邊的券商徹底炸了鍋。
經紀部門的電話響個不停,風控組的小頭目盯著屏幕,手抖得跟篩子似的:“這大陸仔絕逼有內幕消息!25的跌幅,這賺得也太狠了!”
“不可能沒內幕啊,這種單邊押注,連對沖都沒有,誰敢這么玩?”另一個經紀人抹了把額頭的汗,聲音都變了調,“咱們當初要是多問兩句……”
“問啥問?港交所早有規(guī)定,咱們不能自己炒股,親屬買都得報備,能干啥?”風控組的小頭目咬牙切齒,“現在問題是,監(jiān)管肯定要查!這么大一單子,擺明了有問題,內幕交易的帽子扣下來,咱們也得被拖下水!”這方面,港島真的管得很嚴。
“趕緊上報管理層吧!”經紀人一拍桌子,立馬把交易記錄和賬戶流水打包發(fā)上去,“客戶賺翻了,咱們可別背鍋。這單子太邪門了,汗都下來了!”
書房里,陳朔靠在椅背上,看到胡鞍山還呆呆地盯著屏幕,像個雕塑,拍拍他肩膀,“老胡,別愣著了,去拿瓶可樂慶祝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