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玩小動作,這筆賬她暗暗記下了。
曹雪明不動聲色地收起情緒,對陳朔道:“陳總,我是曹雪明。去我書房喝杯茶如何?”
陳朔把樂兒遞給林悅,笑著點頭:“來了自然要喝一杯。聽說香石會館的茶不錯,我今天也嘗嘗?!?/p>
進了書房,門一關(guān),屋里頓時安靜下來。
曹雪明書房不大,卻透著一股低調(diào)的奢華,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架上擺滿厚厚的精裝書。
曹雪明從柜子里取出一套茶具,熟練地?zé)⑾幢?,泡上一壺茶。裊裊茶香很快彌漫開來,她倒了兩杯,遞給陳朔一杯,自己端著另一杯坐到他對面。
陳朔接過茶,低頭抿了一口,瞇著眼回味了一下,點頭道:“果然是好茶,喝著暖心?!?/p>
曹雪明說:“陳總很懂茶啊,能說出‘暖心’這兩個字的可不一般。這茶是西湖龍井,明前采的頭茬,雨水剛過那幾天摘下來,嫩得能掐出水。炒制時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喝下去那股清香直往心里鉆,像春天的暖風(fēng)拂過,才叫暖心。”
陳朔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笑了笑,擺手道:“我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p>
曹雪明放下茶杯,目光直直地鎖在他臉上,語氣多了幾分探究:“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告訴我了吧?”
陳朔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詫異道:“你沒調(diào)查過我?我還以為這兩天時間,你連我祖宗八代都查了個遍呢?!?/p>
曹雪明冷哼一聲,直截了當?shù)溃骸澳切┵Y料我不信?!?/p>
她當然查過,不說祖宗八代,起碼三代是翻了個底朝天。可結(jié)果平平無奇——父母工薪階層,大學(xué)成績一般,履歷普通得像路邊隨便抓個人。
她瞇起眼盯著陳朔:“我相信你的身份絕對不一般,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
陳朔放下茶杯,靠回椅背,攤手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因為事實就是如此?!?/p>
曹雪明沒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那你能不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
“請說。”陳朔點頭,表情依舊淡定。
“第一個問題,你以前一直平平凡凡,碌碌無為,可這一年多時間突然崛起,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第二,你是怎么知道明遠律師事務(wù)所和我的關(guān)系,又是怎么知道曹明睿是我哥哥的?你可別跟我說這是瞎猜的?!?/p>
陳朔聽完,笑了笑,說:“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讀過歷史嗎?姜子牙,七十歲之前還在渭水邊釣魚,窮得叮當響,后來愿者上鉤,一下子當了周朝丞相。劉邦,四十多歲還是個混混,天天喝酒耍流氓,結(jié)果當了皇帝。朱元璋更別提了,當過和尚要過飯,最后也坐了龍椅。歷史上的例子多的是,普通人突然翻身,不稀奇”
他正說得起勁,抬頭一看,曹雪明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眼底透著一股怒意。
陳朔看她這副模樣,又說:“哈哈,你別不信,聽說過算命嗎?八字排盤,十年一步大運,命里有時終須有。我小時候家里那邊有個道觀,里面住著個老道士,胡子雪白,眼神賊亮。他給我算過一卦,說我命硬,骨骼輕奇,小時候父母雙亡,顛沛流離,但二十五歲后有一步大運,擋都擋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