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有人看到我送完飯回來了,便熱情地招呼道:“天蒙啊,快過來玩一把!”
我一聽,急忙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峰哥,我可不敢跟你們玩兒。”要知道,這位峰哥可是這一層牢房的牢頭,我對他自然是敬畏有加。
恰在此刻,門外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著長衫、頭戴方巾的師爺匆匆走進屋內(nèi)。只見他步履輕盈,神色凝重,徑直走到此間官職最高的錢校尉身旁,壓低聲音在其耳畔低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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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承父業(yè)
錢校尉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目光迅速掃向在座的眾人,然后緩緩開口道:“諸位,實在抱歉,今日怕是無法繼續(xù)玩樂了。剛剛韓少卿大人有令,說是前幾日抓進來的那個賊人,今日務(wù)必得讓他認(rèn)罪畫押,絕不可延誤行刑時辰!”
話音未落,坐在桌旁的峰哥猛地站起身來,雙手叉腰,朗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出馬吧!反正今兒個手氣不佳,輸了不少銀子,正愁沒處瀉火呢!”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關(guān)押犯人的牢房。
來到牢門前,峰哥二話不說,提起一桶早已準(zhǔn)備好的冰涼刺骨的鹽水,毫不猶豫地朝著犯人身上潑去。剎那間,那犯人從頭到腳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濕透,不住地打著寒顫。然而,峰哥并未因此罷休,他面無表情地從旁邊抓起一根浸滿鹽水的皮鞭,手臂用力一揮,那鞭子猶如一條兇猛的毒蛇,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狠狠地抽打在犯人身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犯人的衣服瞬間破裂開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肌膚之上。緊接著,又是一鞭落下,伴隨著犯人痛苦的嚎叫聲,又一道深深的血痕浮現(xiàn)出來。
就這樣,峰哥手中的鞭子一下接著一下無情地落在犯人身上,每一鞭都力道十足,毫不留情。而那冰冷的鹽水更是不斷侵蝕著傷口,使得疼痛愈發(fā)劇烈難忍。即便這犯人平日里也算硬漢一條,但在這般酷刑折磨之下,此時也只能發(fā)出凄慘的求饒聲,嗷嗷亂叫不止。
待到他張嘴,我這才看清楚,漢子的舌頭早已經(jīng)斷了,牙齒都被打沒了,這還怎么說話認(rèn)罪?
峰哥打了一會后,把鞭子遞給身后的一個人,他自己坐在正在記錄罪行的師爺旁邊,端起來茶杯喝茶。
“呸,今天手氣差,輸了不少錢,這才把這口氣出了?!?/p>
另一個負(fù)責(zé)值守的獄卒也對著犯人狠狠的抽打著,剩下的人在一邊看著,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則是冷眼旁觀,在天牢中,這種情況是最為常見的了。
等到那個獄卒打累了,又拿起被燙的通紅的烙鐵朝著漢子的臉上按去!
滋滋滋!
只見那漢子此刻已然奄奄一息,僅剩最后一絲微弱氣息茍延殘喘著。然而,命運似乎并未打算放過他,緊接著又是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整個房間——原來是那燒得通紅的烙鐵無情地落在了他身上,瞬間皮肉焦糊、青煙裊裊升起。
師爺小心翼翼地將剛剛寫好的罪狀遞到了錢亮面前,錢亮則快速掃視了一眼后,便隨手將其遞給了旁邊的峰哥。
而峰哥更是毫不遲疑,徑直伸手一把抓住那漢子傷痕累累的手掌,硬生生地按壓在了罪狀之上。剎那間,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汩汩流出,浸染了整張紙頁,根本無需使用朱砂之類的顏料來充當(dāng)印泥。
如此一來,可謂是鐵證如山,不容置疑!
錢亮面無表情地接過這份帶著血腥氣的認(rèn)罪書,先是微微瞇起雙眼仔細(xì)審視一番,隨后才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人乃是日月教的逆賊,萬不可掉以輕心。務(wù)必好生看管住他,待到秋后再行斬首示眾之刑,以儆效尤!”
站在一旁的峰哥見狀,趕忙拱手應(yīng)道:“錢校尉盡管放心便是,我這天蒙兄弟的辦事能力還是相當(dāng)靠譜的?!?/p>
聽到這話,我急忙躬身行禮,表示一定不負(fù)所托。接著,我猶豫片刻后開口問道:“校尉大人,不知是否需要給這人上些藥呢?小的瞧他這樣子怕是撐不了多久啦……”顯然,我心中清楚,這漢子已是命懸一線,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豈料,錢校尉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冷冷說道:“不必多此一舉,這個人,修煉的是鐵布衫,命像野草一般頑強,死不了的,讓他先這么熬著吧?!闭f罷,他不再理會眾人,轉(zhuǎn)身招呼著峰哥等人一同前往桌前繼續(xù)興致勃勃地賭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