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嬉笑打鬧著跑遠了,她邁開腿想去追,卻好似被一只手從背后抓住,在原地動彈不得。
最后,是不知何處傳來的男人爭吵聲將她驚醒的。
睜眼的一瞬,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身上穿著寬松的病號服,正躺在醫(yī)院單人間的病床上。
門外的爭吵仍在繼續(xù),隔著一層房門,仍然那么清晰地傳來。
“程云州,你還是不是人!漫漫在我們宋家是寶貝著長大的,結(jié)果嫁給你之后,三番四次地受傷……”
“宋奕闌,你少在這兒裝正人君子,你看宋漫的眼神是正常哥哥看妹妹時該有的嗎?你捫心自問,對她沒有不該有的心思?”
“砰”一聲,骨骼撞擊皮肉的聲音。
接著傳來一聲驚呼,“你們怎么在醫(yī)院打架!”
宋奕闌的聲音明顯染上了幾分癲狂,“我打死你這個畜生!程云州,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應(yīng)父母,把漫漫嫁給你!”
“你自己數(shù)數(shù),她跟你之后受過多少次傷了?在宋家,我們連打她一下掌心都不舍得,你卻這么欺負她!”
“程云州,我每一天都在后悔,三年前你害漫漫摔傷頭那次,我就該把她帶走!”
宋漫的腦子又開始痛了,耳邊有揮之不去的嗡嗡的雜音。
宋奕闌說她三年前摔傷過頭,這件事,她竟然沒有一點印象。
門外的吵鬧聲漸漸小了。
似乎是醫(yī)生護士及時趕來,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強行分開了。
程云州仍不肯罷休,揚言不會對宋奕闌客氣。
他說的話,有那么幾句,就這樣清晰地傳進宋漫耳中:
“宋奕闌,宋漫就算丟了孩子,丟的也是我程云州的孩子,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我想讓她懷孕,就是十個一百個,她都得懷!”
“我還就告訴你了,就算在這醫(yī)院的病床上,我也一樣能要了她,誰讓她是我老婆。”
耳邊好似有尖銳的金屬劃過的聲音,她什么都聽不見了,喉嚨也仿佛被一只手扼住,接觸不到一點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