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ll
we
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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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嫵玉被夢驚醒的時候暮色四合,學(xué)校人工湖旁的小情侶或許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她睡眠質(zhì)量好,卻總是在大賽前幾天反復(fù)做到那個夢。手機按亮,微信里有一條潘夢崗傳來的消息,問她怎么還不回來,是把洪掌打死了嗎。
臥室門未關(guān)緊,賈嫵玉抬眼順著開得略大的門縫看出去,林棠正卷起襯衫袖口在拖地,小臂肌肉因為手掌緊緊握住拖把桿彎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麥色肌膚下有幾道白色傷疤,很顯眼,不去理會都不行。
“做噩夢了嗎?夢到什么了?”林棠把拖把插回瀝水槽里,放下襯衣袖口,進臥房后坐在了床沿邊上,“你睡得很不老實。”林棠仿佛看到之前的自己。
賈嫵玉揉了揉眼框:“你后來有夢到過那個女明星嗎?”
林棠被她這么一問身體一滯,上前摸了摸賈嫵玉的腦袋,不作聲。
“我玩的這個游戲本次春季賽是第一次官方的正式比賽,我之前打野賽,你知道嗎?”
“我知道。”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也不是高中,我參加了提前招生,那時候已經(jīng)是準(zhǔn)大學(xué)生了?!绷痔穆牭剿崞鹱约哼^去,無奈搖頭一笑:“天天翹課,去網(wǎng)吧打游戲,提前招生還是考上了女州。游戲天賦又這么高,一點就通?!?/p>
阿玉,你是否真的是全能的神。
“成為準(zhǔn)大學(xué)生后就真的可以光明正大不去上課了,天天在外面接野賽。有一次我們鎮(zhèn)上有位本地土老板,帶我去跟男隊的人打比賽,獎金五萬。我當(dāng)時是沖著獎金去的,想著要是贏了的話跟他二八分成?!?/p>
“我已經(jīng)可以想象你跟別人分成時那摳門的小表情了。”
林棠沒有問賈嫵玉最后有沒有贏,內(nèi)心一萬個確定她生來就是要贏的。
“沒有,土老板沒有要我一分錢。我打完才知道他是條賭狗,他做生意虧本了,全副身家還剩十萬塊,故意帶我去打男隊的比賽,自己偷摸在后臺開盤,在全場沒人押我贏的情況下,以一賠十的倍率在我身上押上了全部身家?!泵髅饕膊胚^沒幾年,賈嫵玉回想起過去眼睛卻溜溜地打轉(zhuǎn),“那天晚上他開心瘋了。”
“你當(dāng)時在他心里應(yīng)該就是一棵小發(fā)財樹,然后他是怎么回報你這棵小發(fā)財樹的呢?”
“他帶我去我們鎮(zhèn)上最牛逼的會所,你也知道江浙外來務(wù)工人員特別多,我們鎮(zhèn)上那個會所可以看全國各地的風(fēng)俗表演或者……或者帥哥……那晚我摸男人腹肌摸到爽,后來摸累了坐在叁樓喝酒?!?/p>
說到這里賈嫵玉撩開了林棠的襯衫,作勢去摸他的腹肌,其實更像是一個擁抱。林棠不動,任由她環(huán)著自己:“棠棠,洋酒真是害人??!不對,酒精真是害人?。∥液鹊揭话?,腦袋迷迷糊糊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有個女人過來,吧啦吧啦跟我說了一堆,說她從北方過來討生活,說她女兒白血病躺在醫(yī)院里等配型,說她沒什么才藝,但是可以不作任何防護從叁樓跳下去,掙點小錢。問我要不要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