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是寢室長的名號,因為里面他的年紀最大,做事情半成不熟,所以也得了個半成不熟的外號。
老楊輕咳了聲,低下聲來說,“聽說沈山行下半年開始就不來學校了,跟他玩得高澄倒是還會來。”
石頭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地張大眼睛,不由脫口而出,“他不是才研二嗎?怎么突然退學了?”
老楊聽到這話便一副你完全不看財經(jīng)新聞的眼神,“你不知道嗎?沈氏換人了,咱們沈學長現(xiàn)在可是董事長了。”
“怎么可能還回來上課?”
兩人一聽,啊了聲,“原來如此?!?/p>
說著彬子忽然大喊一句,“那沈學長還會參加籃球比賽嗎?還會來看比賽嗎?”
“我還說,一定讓他刮目相看呢!”
彬子說著捂著臉嚎起來,看起來跟失戀了一樣。
宋然依然保持著啃雞翅的動作,看著極為認真,可只有味覺知道他吃起來無滋無味。
沈山行竟然直接不來學校了,那不就意味著剩下半年不需要見著他討厭的人了?
宋然覺得他此刻應該高興,畢竟對于任何一個接收到這種消息的人來說,此刻應該興奮地干四杯酒。
可宋然心里頭卻提不起什么高興地勁頭,喝起酒來倒是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意思。
“哎呀,然然不要太高興了!學長雖然可能不回來念書,但萬一在社會上見著呢。”石頭看宋然連喝三杯,手不帶停頓,還以為這是高興瘋了。
“你會不會安慰???石頭!”老楊一肘子戳了下他,趕緊安慰道,“別聽他瞎說,哎呀說不定等下就見到了呢。”
“噗,你這算哪門子安慰?”彬子一口啤酒噴出來,灑在老楊的臉上,氣泡都抖下來。換成紅酒,估計還讓人覺得在吐血呢。
宋然被他們幾個逗得不笑也得笑,暫時按壓下心底不知名的情緒,拿過桌上的酒瓶,道,“見什么見?不見就高興著呢,喝喝喝?!?/p>
“不醉不休!”
幾人喊得豪情壯志,實際上叫了一打啤酒來,四個人只喝了五瓶,也就宋然好點,還帶了點白。
不過經(jīng)此一喝,大家都面紅耳赤,站穩(wěn)都不夠的。也得虧宋然還有點意識,曉得拿手機去買單,不然明天還真得出名。
付完錢,四個人你扶著我,我扶著你回了學校,最近開學,晚上路過的人也就少了,都鉆在寢室里打掃衛(wèi)生,聯(lián)絡感情。
也就宋然這幾個人,開學就想‘不醉不歸’。
宋然邊走邊覺得腳軟,眼前更是眼花繚亂。還是那片荷花池,之前在這碰上了沈山行,今天倒是空無一人。
他恍惚了瞬,就掉隊了,落在了搭肩膀的三個人身后。
走累了,宋然干脆不走了,就近找了個木椅子坐下。
晚上微風正涼,宋然卻覺得身上熱熱的,渾身都不大得勁,呼吸都是一股子酒氣味。
他坐著也累干脆又躺著,腦子亂亂得,伸手把手機拿出來。手機里的消息好幾條,他都沒看一下就切回了小號。
眼睛緊緊盯著遠上寒山的頭像,他換了頭像,是一座雪山,看起來很冷。
的確像是遠上寒山的性子,宋然如此評價,伸手一點,竟然打了個電話過去。
宋然眼睛恍了恍,覺得不對想掛斷,誰知對面倒是接了電話,不過并沒有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