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班里最香香最干凈的小朋友,他媽媽不在了,成了最臟的小朋友,大家都不想和他玩,放學(xué)了還被人堵在墻角下打呢?!?/p>
旁邊的大人自然教育孩子不要歧視他人,也不要欺負人,而應(yīng)該互相幫助。梁夢卻想起那個人,被父母拋棄后,他遭受了多少異樣的目光?他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渴求知識改變命運,駱琛的面前本該是一片坦途,可齷齪的灰色擊碎了他的堅持。離開這里于他說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而自私的人卻不放過他。
寒風(fēng)凜冽的冬天,夜的腳步加快,一晃眼的功夫天已經(jīng)變得朦朧,屋子里的燈光晃晃悠悠的,是吸引在外的旅人快些回家的召喚。
梁夢剛轉(zhuǎn)身,看到也正準備回家去的明珠父親李俊毅。
“不留下吃飯嗎?”
“不了,家里還在等著。對了,我聽說你在電視臺工作,過完年我會陪同縣里的同志去南方招商,或許你們單位也會派幾個人,你可以去申請一下,這是個見世面的好機會?!?/p>
見世面嗎?
梁夢雖然對經(jīng)濟率先起飛的南方城市充滿好奇,但她也知道這種大新聞是輪不上自己的,笑著說:“我工作沒多久,還需要鍛煉,還有機會?!?/p>
爺爺家里人多晚上住不下,所以他們又回了姥爺家,一鬧一靜成了很有割裂感的對比。
梁夢和父母睡在一間屋子里,陌生感讓她難以入眠,她側(cè)身面向墻,手里捏著那枚玉佩,溫潤冰涼的觸感在掌心溫度的浸潤下變得溫暖起來。
無論是她這個穿越者,還是這個故事里的土著,他們都只是為了尋求美好的生活,感情不過是吸引讀者的噱頭,而她又無需在乎這一點,所以她緊繃著要和駱琛劃清界限著實沒有必要,畢竟對方將來是一個令人矚目的存在,擱置感情糾葛,在其他方面合作共贏不是挺好的嗎?
最重要的是,南方的天地是欣欣向榮的,繁華美麗且誘惑也多,一開始或許還念念不忘,時間是沖淡一切情愫的良藥,她是見過無數(shù)速食感情利落分道揚鑣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新鮮感,可能都敵不過對美食的熱愛度高,畢竟她是親歷者。
因為要值班的緣故,梁夢一家子只在鄉(xiāng)下待了兩天就回去了,梁父和梁母這才算是給自己徹底放了個假。
梁夢和駱主任同一組值班,不過大過年的也沒什么事情,他們只要在辦公室待幾個小時就可以回家了,不過因為駱琛的關(guān)系,所以梁夢有點尷尬。然而她怕什么就來什么,駱主任和她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不可避免的還是將話題轉(zhuǎn)到了駱琛身上。
“那孩子犟脾氣誰的話都不聽,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
梁夢抿了抿嘴角,手下意識地去摸玉,這才想起她昨天看書把玉夾在書里沒帶上。
“那孩子死心眼,認準了就不撒手。小梁,按理說我不該給你壓力,我想著你要是覺得他還有點可取之處就和他處一下,要是實在煩他,我就兇他讓他死心。”
梁夢咬了下唇瓣,為難地笑了笑:“我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p>
駱主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這次上面安排我跟著去招商會,我正為人選而糾結(jié),那位安排事物的李總親自打招呼說要你一起去。正好抽個時間,我去見見他?!?/p>
梁夢意外地瞪大眼:“要我去嗎?”
駱主任笑:“你這個年紀就有這種機會,可是一般人盼不來的。不想去?”
梁夢搖頭:“想去?!?/p>
她畢竟是穿越來的人,對超過自己身份諸多的優(yōu)待并不會覺得愧疚和不安,說白了大家都是因為工作而聚集在一起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工作,其余的除外。不過這種心態(tài)和講究論資排輩的當(dāng)下來說還是格格不入的。
果然過完年一切正常后,得知這個消息的眾人看梁夢的眼神都變了,私下里不著邊際的猜測也多起來,梁夢在忙碌中聽到也只是笑了笑,也有人借著安排工作刁難她,專門安排那種一連幾天都顧不上回家的跟蹤報道,她也沒說什么,照樣樂呵呵地,也正是如此態(tài)度也讓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前輩在一眾雜音中傳出了另一種聲音。
“小姑娘漂亮又肯吃苦,哪兒有說的那么不堪?!?/p>
“人家背地里做的事哪兒能給你看到?咱們單位這么多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她有資格,她憑什么?”
老前輩也只是根據(jù)觀察看人,也難免看的角度顯得片面,此刻也沒辦法反駁。
直到有天早上他們的領(lǐng)導(dǎo)帶著一個穿著考究洋氣的老板模樣的人進來,交談中說起了梁夢這個人選是他提的,順便也提到了自己和梁夢是如何認識的,而且也表示自己了解過梁夢的情況,一是她落落大方有主持經(jīng)驗,二是她可以和外國人交談。
在這時大學(xué)生還是很吃香的存在,尤其是和外界交流變得頻繁的時代,短短幾句話就將那些心里不痛快的人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