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越過他自己先跑回家了,梁母來開的門,她看了下梁母的臉,心疼地說:“好像曬黑了?!?/p>
梁母笑著搖搖頭:“我一把年紀了,不說什么好不好看,我閨女漂亮就成。你哥呢?他回家沒吃飯就去找你了。”
“在后面,媽,我哥他在部隊……唔?!绷簤魶]說完就被后面進來的梁成捂住嘴,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推開他,嫌棄地說:“臟死了?!?/p>
梁父梁母看著一雙兒女樂呵呵的,一天的疲憊就這么消失了。
“你哥帶回來很多好吃的,明天帶去學校和同學們分一分?!?/p>
說起來梁夢在現(xiàn)代的時候并不會主動的去對一個人好,她信奉力是相互的,對她好的她自然也會雙倍還回去,所以無法不計較。
而梁母卻是不計回報的分享,也許這就是為什么她朋友不多還經(jīng)常踩雷,而在這個時代不論喜歡還是不喜歡她都對她很客氣,也能站在客觀角度來評價她的原因吧。
而這一夜有一人躺在床上抓心撓肺的難受,為不能趕去看晚會而發(fā)脾氣。
15
劉家客廳里,劉父手里拿著報紙,眼鏡耷拉在鼻梁上,深邃的眼中不滿浮動。
劉母剛在旁邊沙發(fā)坐下,劉父一把拽下眼鏡扔在茶幾上:“她來干什么?三天兩頭往家里跑惹人說閑話?!?/p>
劉母不喜歡周婷,但更不喜歡現(xiàn)在連周家都不如的梁家。原本以為鋼鐵廠廠長這個職位梁家拿定了,不想倒好,跑到街頭成小攤販了。
“你管她來干什么,有這功夫想想咱兒子以后吧,總不能讓他娶個光有臉蛋沒有腦子的花瓶吧?梁家兩口子也真是,跑到大街上拋頭露面,讓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劉父“哼”了一聲:“你懂什么?老子再有本事也不如孩子爭氣。我那天跟省里來的吃飯,說起孩子的事說了一嘴,沒想人家知道梁成,說他形象好能力優(yōu)秀很受上級賞識,還想托人給自家女兒牽線。就說梁夢也不知道比你兒子強多少倍,以后努努力,咱們一大家子還指望她往上走。親家擺個攤怎么了?就是去掃大馬路,你也給我管好你的嘴。去讓那誰趕緊走,別給我招麻煩?!?/p>
周婷承認是來劉家刷存在感的,畢竟劉寧安傷了腳,她勤快一點,能掙得比梁夢多一點的好感她就有機會走進這個院子。
可她在為劉寧安倒水時聽到了劉父的輕蔑和厭惡,這種屈辱讓她瞳孔緊縮,抬起頭仰望天花板才不至于讓眼淚掉下來。
“水呢?我快渴死了,倒個水這么慢?”
周婷抬起袖子擦去眼淚,縱使不情愿還是將放下來的手壓在口袋上,這都是他們逼她的。
自從梁夢和她撕破臉,她那個好用的金手指就變得半死不活,家里恢復成老樣子,她像被倒霉鬼附身,做什么都不順。直到那天晚上,她的金手指在劉寧安的憤怒中得到滋養(yǎng),重新煥發(fā)生機。
周婷回頭看了一眼,很快臉上作出歡天喜地的表情,走到客廳主動來到劉父面前,討好地問:“叔叔,您這茶淡了,要給您重泡一杯嗎?為了咱們市的建設(shè)項目開會考察,得保護好嗓子?!?/p>
劉父也不好伸手打笑臉人,只說不用,看她去倒了杯水端回了臥室,站起走了兩步,然后又看向劉母:“不要讓她再來了。”
周婷貼著門將這句話收入耳中,嘴里勾起笑,將水端到床前,扶起劉寧安說:“溫水,正好喝?!?/p>
劉寧安把水喝完,又倒下去,背對著周婷。
周婷居高臨下地睨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我從認識的人哪兒拿到晚會照片,你別說梁夢真的挺好看的?!?/p>
劉寧安當即轉(zhuǎn)身看到照片一把奪過來,看到了光彩奪目自信美麗的梁夢,也看到了旁邊洪亮“深情綿綿”含笑看梁夢的樣子,那口惡氣再次在胸腔里翻滾。
周婷對劉寧安的表現(xiàn)很滿意,在床邊坐下來,隨口說:“這么久了,你和梁夢到什么份上了?親過了嗎?”沒得到回應(yīng),冷笑一聲,“該不會連小手都沒牽過吧?”
劉寧安說起這個就氣,可又覺得梁夢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干凈純潔又保守,是適合結(jié)婚的對象,所以他對梁夢拒絕其實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高興梁夢又通過了考驗。
周婷早看出他把梁夢當寶一樣珍藏,拿自己當不值錢的消遣,說話也沒顧忌:“鳥放出去久了,就不會回來了。哪像我一直被你拴著,哪怕不討你們家待見,還死皮賴臉的湊上來怕被你給蹬了。有句話怎么說的?給臉不要臉,她要是讓你親那還好,不給親,只能說明人家瞧上更好的了,洪亮家聽說條件也不錯。”
這話對劉寧安的刺激不可謂不大,以至于他傷還沒好,就出現(xiàn)在梁家攤子前。
今天是一周一天的休息日,梁成,梁夢跟著父母出攤。一雙兒女的好相貌惹得看兩口子不順眼的人也主動打聽孩子的情況,梁母沒細說只說一個在部隊一個馬上大學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