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美奈,兩人再次回到松町。走出車站,時間已是凌晨。
?;圩哌M(jìn)附近的便利店,拿了幾罐啤酒。她現(xiàn)在憋屈得很,急需做點(diǎn)什么解壓。
付完錢,兩人慢慢走在街上。小鎮(zhèn)沒有夜生活,路上只有他們,和忽明忽暗的路燈。
“抱歉?!?/p>
兩人一路無話,陸秋名突然打破沉默。
“什么?”?;塾悬c(diǎn)摸不著頭腦。
“剛才那種情況,沒能做什么。抱歉?!痹鹿鉃⒃谇嗄甑哪樕希穆曇魫瀽灥?,表情看不真切。
回家路上有條小河,常慧朝河邊抬了抬下巴,示意陸秋名去“坐坐”。
“沒事?!背;墼诤拥痰呐_階坐下,“是我罵得太快,讓你沒有發(fā)揮空間?!?/p>
陸秋名在她旁邊坐下。
“常小姐,很厲害?!?/p>
那時的她氣勢十足,罵人的話不帶重樣,幾個咬字甚至有彈舌音……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是嗎?!背;勰贸鲆还奁【?,指腹扣起拉環(huán),發(fā)出一下清脆的聲響,“美奈媽媽的事,你之前知道嗎?”
“不知道。高坂叔只跟我說阿姨有事,回老家了?!标懬锩f,“但看他的情況,多少猜得出有些事?!?/p>
所以他沒逼著高坂還錢。拿回了包就算了。
“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常慧一口氣灌下去半罐,理應(yīng)甘醇的口感,尾調(diào)卻有些苦澀,“那么小的孩子,就要經(jīng)歷這些?!?/p>
這句話,是在說十六歲的美奈,也是在說十六歲時的自己。
陸秋名沒有回答。他靜靜地看著河面,湍急的水流反射出粼粼月光。
?;勰沁叺拇觨o,她又拿出一罐啤酒。
“喝嗎?”她朝陸秋名晃了晃。
“謝謝?!?/p>
陸秋名接過。是本地的國民品牌,號稱特殊工藝的asiha啤酒。溫度冰到正好,罐子外部掛著細(xì)密的水珠。陸秋名打開拉環(huán),喝下一口。
“咳、咳咳……”然后被嗆了個措手不及。
“沒喝過酒?”他的反應(yīng)實(shí)在有點(diǎn)夸張,?;鄄挥傻眯Τ隽寺暎拔疫€以為你們留學(xué)生,在外面什么都玩過了?!?/p>
“沒、沒有的事。”陸秋名整理了下呼吸,像是要掩飾尷尬一般,“它的味道……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