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陸家別墅,水晶吊燈將謝晚棠的影子拉得細長。
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的生日,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晚歸的丈夫,茶幾上放著她自己親手做的生日蛋糕,餐桌上是一桌她親手烹飪卻早已冷掉的飯菜。
此刻,她盯著手機屏幕,呼吸逐漸急促。
幾分鐘前,夏夢發(fā)了一個朋友圈,照片+配文:“某個固執(zhí)的家伙,非得要再幫我過一次生日,在山頂看煙花,跟愛的人一起,是種極致的幸福。”
照片里,陸宴深的白襯衫沾著夏夢肩頭的長發(fā),頭頂?shù)臒熁ㄨ矡o比,夏夢懷中抱著一個小男孩,陸宴深垂眸望著兩人,眼神滿是溫柔,那是謝晚棠從未見過的深情。
心臟像被一根鋼針扎進了一樣,猛地一陣抽疼的厲害。
“?!?/p>
大門傳來電子鎖開啟的聲響,謝晚棠迅速將手機倒扣在茶幾上,指尖還在微微發(fā)抖。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熟悉的冷香,是陸宴深最愛的雪松香水的味道。
“這么晚還不睡?”陸宴深松開領(lǐng)帶,下意識將手中的公文包遞給謝晚棠,“我不是發(fā)了消息給你,說不用等我嗎?”
謝晚棠緊緊地攥著陸宴深的公文包,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宴深,我今天……”
陸宴深換好拖鞋,經(jīng)過客廳時,目光掃過茶幾上的蛋糕,回頭又看到餐廳那邊一桌沒動過的冷菜。
“你今天也過生日?”陸宴深眉目清冷,語氣略帶震驚,卻沒有任何愧疚。
一個‘也’字,讓謝晚棠內(nèi)心一片荒蕪。
“明天要飛米蘭談項目?!标懷缟钐统鍪謾C滑開,屏幕的藍光映得他眉眼愈發(fā)冷淡,“公司最近很忙,也沒時間給你補過生日,轉(zhuǎn)個紅包,喜歡什么買什么吧?!?/p>
話尾還帶著未散的酒氣。
滴一聲,她手機傳來提示音,紅包到賬了。
謝晚棠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高興。
一樣的生日,她的就是冷冰冰的一個紅包就給打發(fā)了,她等了他將近一天,他卻連陪她點一下生日蠟燭,一塊兒分享生日蛋糕都不愿意。
對白月光夏夢,不但用心安排山頂看煙花,還真誠地陪伴到深夜。
謝晚棠望著陸宴深轉(zhuǎn)完賬就轉(zhuǎn)身回房間的背影,想起三年前他們的新婚之夜,他當時以工作為借口,去了書房后,就一夜未歸,讓她獨守空房一整夜。
可那時,她以為,只要足夠用心,總能焐熱他這座冰山。
直到此刻,照片里夏夢無名指上的鉆戒刺痛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