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保安見他儀表不凡,直接就放他進(jìn)去了。
季真言一進(jìn)酒吧,便被嘈雜的聲音吵的皺起了眉頭,各色酒味混合在一起,一聞,讓人作嘔,也讓人產(chǎn)生一種昏昏欲睡感,這里的人沒見過季真言這種外表優(yōu)越的華人,過來搭訕的人不乏男人與女人。
季真言板著臉一路摸到了蔣宸所在的舞池,那邊的音樂倒是挺優(yōu)雅的,不過里面的內(nèi)容可就沒那么優(yōu)雅了,幾個衣著暴露的脫衣舞娘在里面隨著聲音舞動,赤裸的場面讓季真言當(dāng)場愣在入口處。
他干咳了兩聲,捂著鼻子掏出手機(jī)給蔣宸打電話,心下腹誹,奶奶的,早知道不上來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頭的聲音更吵,一堆講英文的,季真言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季真言煩悶不已,正準(zhǔn)備把電話掛了,忽然聽見那邊的人清了清嗓子,說蔣宸喝醉睡著了。
季真言二話沒說,掛了電話就去接人。
等他到了蔣宸那邊的酒局,簡直驚呆了,那場面都可以用十八禁來形容了,滿是衣衫不整的男女,上次看見這種場景還是在《羅馬帝國艷情史》里,這些可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群和高知識分子啊,還有不少他認(rèn)識的同學(xué),季真言看著看著就想吐。
他邁開長腿越過眾人,一邊走一邊道歉,終于找到了埋在人堆里的蔣宸。
蔣宸喝的滿臉通紅,白皙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滿身彌漫著酒氣,嘴里還嘟噥著什么,季真言氣的牙都咬碎了,他一把撈起蔣宸,對眾人告了個別就準(zhǔn)備走。
可是這個時候的人都喝了不少酒,所謂飽暖思淫欲,玩心也到了頂峰,有幾個和季真言同系的同學(xué)見他來了,偏就拉著季真言不讓他走,要他把蔣宸欠下的酒補(bǔ)上。
季真言心一橫,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甜膩的酒滑過舌面的每一個味覺細(xì)胞流進(jìn)喉管,季真言心里罵了聲媽的,他在國內(nèi)時喝過這種酒,雖然是甜的,酒味不重,但是后勁老大了,不亞于高度白酒。
本來想著喝完就可以走了,哪知那幫不知好歹的人更來勁了,非拉著季真言繼續(xù)喝,季真言真想給他們幾個人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有些本土美國人骨子里瞧不起黃種人和黑種人,眼下季真言已經(jīng)感覺著了他們的道兒。
他正愁眼下解不了這個困局呢,忽然一道冷冽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落在耳畔,“他又不是這個局的人,拉著人家喝什么?!?/p>
季真言對聲音向來敏感,過于好聽的聲音瞬間勾起了他全部的好奇心,抬眼望去,只見昏暗不明的燈光下站著一個身形筆直板正的人,一雙長腿已經(jīng)吸睛不少,那張臉卻更是令人矚目,堪稱舉世無雙,他的五官偏于歐美,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那雙瞳孔的顏色不同于普通的藍(lán)眼睛,而是一種幽深至極近乎墨色的藍(lán),纖長的睫毛更是錦上添花,添了十分的神秘與誘惑,面部線條冷硬,讓人打心底里生出一種拜服與畏懼的心理。
但是季真言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其他東西,他的眼神一點都不冷,反倒是很溫柔,就像勾人的塞壬海妖,憑借優(yōu)美的歌聲與俊美的容貌,將人拉進(jìn)無底的深淵。
四周所有的聲音因為他的到來弱了下去,這個人的容貌身段能在這個喧鬧污穢的地方脫穎而出,說不心動都是假的,季真言眼下更是走不動路了,可惜世人初遇,只見皮囊不見心。
后來的數(shù)年,季真言這輩子的心痛與難熬都源自于他。
“ror,既然你來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馬,來繼續(xù)喝啊。”一個亞麻色頭發(fā)的男人靠在沙發(fā)上沖他舉起酒杯。
季真言看這個叫ror的男人沒接過那個人的話,只是信步越過他走到蔣宸剛剛醉倒的地方,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隨后站的筆直,輕蔑的沖那人笑道:“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先走了?!?/p>
他說罷,走到季真言跟前,從他手里接過蔣宸,紳士又禮貌的說了一句:“你也喝醉了,我?guī)湍闼退?。?/p>
他微笑的樣子禮貌卻帶著淡淡的疏離,悅耳的聲音恰如中國古箏,緩緩流進(jìn)人的心底,季真言臉紅了,并且他清楚的明白,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
季真言跟在他的腳步后離開了酒吧,不過不是回學(xué)校宿舍,而是酒吧旁邊的一套上東區(qū)的豪華公寓,季真言看著前面的男人,問道:“你叫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