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珩非之所以會在那時表現出一點傷心,大概只是舍不得他一個還算稱心的玩具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吧。
一想到這,阮莘就覺得心臟一陣陣發(fā)緊。
但不可忽視的是,池珩非在這短短一年多時間里,已經給阮莘留下了或許窮盡一生也無法抹去的痕跡。
哪怕現在池珩非沒再來找過她了,阮莘卻仍舊覺得好像有一把刀懸在自己的頭上,什么時候落下來,全憑池珩非的心情。
每次打開手機,阮莘都會害怕看見池珩非的消息突然跳出來。
每次從醫(yī)院大門走出去,阮莘都會害怕看見池珩非的車就停在門口等著她。
每次打開家里的門,阮莘都會害怕再一次看見那張總是帶著淺淡笑意,卻只令她覺得周身陰冷的臉。
他已經成為了阮莘揮之不去的夢魘。
除非池珩非死了,否則阮莘每時每刻都會因為害怕他又突然再來折磨她而膽戰(zhàn)心驚。
他總是這樣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地傷害著她。
在池珩非不在身邊的日子,阮莘反倒因為精神上的折磨更加疲憊憔悴,短短幾天就瘦了一大圈,把之前在家里好不容易養(yǎng)出來的一點肉全都瘦沒了。
對著擔憂的爸媽,阮莘只得撒謊,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又沒什么胃口,所以才瘦得這么快。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內心到底有多煎熬。
等到池珩非再一次到醫(yī)院來找她,已經是半個月之后了。
當阮莘的同事挺激動地告訴她,有一個長得特別帥,像明星一樣的男人來找她了時,阮莘立刻就猜到了,是池珩非。
當時,她心里沒有面對池珩非時條件反射般的恐懼了,居然只有如釋重負的輕松。
她甚至還在想,他終于來了,那把刀終于落下來了,她終于不必再每天提心吊膽了。
池珩非進阮莘辦公室前先敲了兩下門,等阮莘應了,才按下門把手,推門進去。
阮莘抬起眼,瞥了池珩非一眼,就知道他這半個月過得也不算好。
池珩非捂著一只手的手腕,見阮莘沒有太排斥他,才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里。
阮莘問:“什么事?”
池珩非扯了下嘴角:“切東西時不小心割傷了,你不忙的話,能幫我處理一下嗎?”
阮莘看了一眼池珩非的手腕,雖然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但單看他手腕的僵硬程度,就能大概判斷出,傷口不算很淺。
她起身:“過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