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明面上,沒有人會說他的不是。
禮金和辦酒席的費(fèi)用相比,大抵差不多,如果薛玉良孤寒一點(diǎn),席面的等級再降一些,甚至能夠像經(jīng)常辦酒的張樹德那樣發(fā)一筆,換成以前,他或許會這樣做。
對中年人來說,面子不如實(shí)惠。
不過,每日機(jī)緣雖然很多時候沒啥大用,或者有大用卻沒法去獲取,小用倒是不少。
現(xiàn)在,薛玉良不缺錢。
自然,沒必要為那三兩碎銀傷人品,干脆大方一點(diǎn),主打一個慷慨大方的及時雨人設(shè)。
站在碼頭上,薛玉良回頭望向碼頭大門那里。
在遠(yuǎn)處瞧不見的城樓上空,太陽懸浮著,散發(fā)著溫煦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
沒人來送行!
女兒雖然有所好轉(zhuǎn),卻也不能出門。
她身邊離不開人,鄭世玉自然不可能前來碼頭,至于別的親朋好友,薛玉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他希望前來送行的人,所以,一個人也沒有通知。
多情自古傷離別!
薛玉良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觸,那些情緒太過文青,太過矯情,從來為他所不喜。
不過,今天倒是難得的好天氣。
夏天將至,日頭卻不毒辣,江風(fēng)拂面,倒也涼爽。
“大人,請上船,要開船了!”
身后,有船夫走上前來,干笑著小心翼翼地說道。
“唔。”
薛玉良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過身。
陽光落在他后背,將影子拉得很長,延伸到了碼頭邊緣,一半折著落入了江面。
上了跳板,跳板微微搖晃,薛玉良幾步上了船頭。
他并未進(jìn)入船艙,而是站在船頭憑欄望著晨光籠罩的西關(guān),聆聽著鮮活的市井喧囂。
船夫揭開了纜繩,快速上了跳板,將跳板收了起來,幾根船篙點(diǎn)著碼頭,烏篷船搖晃著離開了碼頭,朝赤水河中心蕩去,在薛玉良耳邊,船夫的號子聲鏗鏘有力地回蕩著。
別了西關(guān)!
蓑衣渡,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