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里掏出了幾兩銀子,擺在了桌案上。
“張叔,這是小侄的謝禮,若非張叔,小侄也不會有今天,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說罷,他笑了笑,笑容親切而溫和。
“這哪兒成!收起來!”
“你有今天,是你足夠努力,根骨卓異?。 ?/p>
張樹德皺起眉頭,一臉正色。
內(nèi)心卻有著波瀾,疑慮叢生。
難不成,薛玉良真的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真的以為是自己給了他機(jī)會,所以,才有這一出?
推拉了一番,張樹德還是將銀子收了起來。
黑眼珠又怎地見得了白銀子啊!
不收白不收!
之后,張樹德帶著薛玉良走出戶房小院,往一側(cè)走上幾步,帶他進(jìn)入了吏房的院子。
衙門六房,吏房為尊。
在薛玉良前世,這就是組織部??!
戶房典吏出面,自然是吏房典吏來對接,不過,這個吏房典吏臉上的表情透著疲倦和不安,勉強(qiáng)擠出來了笑容,薛玉良倒也沒覺得對方在針對自己。
在衙門廝混了十二年,他心里和明鏡一樣。
一朝天子一朝臣!
前任大老爺離職,新的大老爺上任,在吏房這個位置上,必定會安排他的心腹。
現(xiàn)在,大部分吏員的內(nèi)心在搖擺,都在觀望,并沒有主動投靠呂一功的吏員。
畢竟,縣令大老爺是流官,待上三年,最多六年就要離開。
而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赤水人,家在這里,根在這里,投向大老爺,雖然能夠獲得好處,然而,若是在這個時期不能擺脫吏員身份,成為官員,那就難辦了……
當(dāng)大老爺離任之后,必定會受到牽連。
不管怎樣,赤水縣的豪族方才是扎根于此的大樹,為了大老爺?shù)米锖雷?,小心被秋后算賬。
除非是那種一直被打壓,想要搏一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