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耳邊,一聲悶響。
那一刻,薛玉良從天靈蓋一直到腳底板,就像有電流涌過,一陣眩暈,念頭和身體之間的聯(lián)系被冰冷邪惡的氣息截斷,仿佛一分為二。
一時間,無相妙化身沒能運轉(zhuǎn)。
畢竟,功法再是厲害,也需得神念驅(qū)動,你都沒有運轉(zhuǎn)功法的這個意識,功法自然無法運轉(zhuǎn),遇到襲擊出于本能不需要神念就能自發(fā)運轉(zhuǎn)反擊的層次,現(xiàn)在的薛玉良還達不到。
氣血不曾激活,被壓制在體內(nèi)。
不能燃燒氣血,身體自然沒有能量,也就無法阻止冰冷邪惡的氣息滲透而來,瞬間籠罩全身。
那一刻,薛玉良僵直得就像是一具僵尸。
……
距離蓑衣渡事務(wù)司七八里外,在起伏的山巒中間,密林內(nèi)有著一座普通的獵戶小院,房屋多以原木搭建,前有籬笆院墻,后是竹林森森。
然而,這小院的內(nèi)部卻和真正的獵戶小院迥然不同。
屋內(nèi)并沒有家具之類的陳設(shè),不僅床榻木柜之類的沒有,就連桌椅板凳都沒有一張。
木屋四壁垂掛著經(jīng)幡。
黃色經(jīng)幡垂下,緊貼著墻壁,經(jīng)幡上,用朱紅色的顏料,也不知道是朱砂還是別的什么寫著符文,符文如眾多蚯蚓扭曲著在經(jīng)幡上爬行,像是活著的一般。
努力掙扎著想要爬出經(jīng)幡的束縛。
木屋的四角各自點著一盞青銅油燈,油燈的材料不知,形狀各異,分別是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油燈點燃著,散發(fā)著幽藍的光暈。
木屋的中間,盤腿坐著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身形極其的瘦削,若是站著,就像是竹竿,哪怕是坐著,也如同是一個仿佛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走的紙片人,這個形容確確切切,一點也不夸張。
他的面色極其蒼白,眉毛疏淡,幾近于無。
疏淡的眉毛下面,是一雙狹長的三白眼,鼻梁細長,鼻頭很尖,薄薄的嘴唇,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和臉色一般無二,總之,有淡淡的死氣從他身上逸散了出來,生機欠奉。
他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羽衣。
七彩的鳥羽織成的羽衣,每一根羽毛上都篆刻著一個符文,反射著幽藍的油燈光芒,就和四壁懸掛的經(jīng)幡上面寫著的那些符文一樣,掙扎著想要爬出來。
不需要多做說明,這個中年人是一個邪法師。
和當(dāng)初薛玉良在槐莊的地下室格殺的邪法師是一個路數(shù),兩人的服飾裝束都一模一樣,極有可能是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