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葬禮上人來人往,臉色匆匆。
天空陰沉著,仿佛知道今天是個悲傷的日子。
江歲昭站在靈堂門口,手里的菊花隨著風(fēng)晃動花瓣。
一如母親去世那天,空氣中彌漫的香灰味道令人有些喘不過氣。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和藹。
江歲昭在靈堂外站了一會,即將要離開的時候被一個男人叫住。
“您就是媽媽說的貴客。”
“我是。”
江歲昭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干凈整潔的衣物,臉龐看起來有些稚嫩,大約20歲左右的模樣,手里拿著一根盲棍,一點點湊近江歲昭。
江歲昭伸手在男人面前招了招手。
“先天性失明,治不好的?!蹦腥遂t腆一笑,“我聽別人說,那氣質(zhì)我一猜就是您,醫(yī)院拆遷的事情謝謝您了。
“我沒幫上什么忙?!?/p>
“那是后話了,您肯幫忙就已經(jīng)很好了?!?/p>
男人摸索著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江歲昭。
“媽媽之前說過,這是您的東西,應(yīng)該要還給您的?!?/p>
江歲昭接過筆記本,牛皮首頁上刻著一個“七”字。
手指摩挲著的上面的字,一股奇怪的感覺通過手機傳遞到心里。
“如果將來你有困難,可以去——”
“不用。”男人打斷江歲昭的話,“媽媽囑咐過我。”
“當(dāng)初您不希望別人知道您家里的事,選擇化名小七留在醫(yī)院,現(xiàn)在也別告訴我。之前是我走投無路,以后我會盡量不麻煩您?!?/p>
“可以跟我打電話,能幫的我盡量幫?!?/p>
“謝謝您?!?/p>
男人微微頷首,敲著盲棍走遠。
江歲昭手里拿著筆記本翻開了幾頁,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一身白襯衫的江歲昭靠在一個男人肩膀旁邊笑意盈盈。
只是那個男人只露了半個肩膀,看不到其他標(biāo)志性特征。
但也說明了,江歲昭的確遺忘了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