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凡在老中醫(yī)那里接受救治的時候,在甌江城的另一處,氛圍卻截然不同。
在一所看似普通卻又隱隱透著神秘氣息的公寓內(nèi),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盤坐在床上打坐修煉。
他的呼吸悠長而沉穩(wěn),宛如深山古寺中的鐘鳴,有節(jié)奏地起伏著。運功之時,澎湃的氣息如同一股無形的浪潮,縈繞在他的周身,將他襯托得猶如一尊不怒自威的神祇。
顯而易見,他的修為十分不俗。
“大哥!”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打破了房間內(nèi)的靜謐。
高大男子此時并非處于閉關苦修的狀態(tài),只是進行著日常的修行,所以并未被這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所驚擾。
他緩緩散去周身縈繞的氣息,雙眼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緩緩睜開,平靜地說道:“進來吧?!?/p>
房門應聲而開,一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腳步匆匆地走入房中。他的神色略顯慌張,腳步也有些凌亂,與房間內(nèi)原本的寧靜氛圍格格不入。
高大男子目光如炬,一眼便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開口詢問道:“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對啊?!彼穆曇舻统炼辛?,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山羊胡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悲痛與無奈,緩緩說道:“是老九和老十,他們出事了。”
“哦?!备叽竽凶拥姆磻@得十分平靜,似乎對這樣的消息并不感到在意,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山羊胡見大哥如此反應,心中雖有些詫異,但還是繼續(xù)說道:“老九重傷,老十……沒了?!彼穆曇粑⑽㈩澏?,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顯然對老十的離世感到十分痛心。
高大男子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沉默了片刻后,緩緩說道:“誰干的?”他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下降了幾分溫度。
“額……”山羊胡猶豫了片刻,心中糾結著是否該如實說出真相,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他們兩個說要給八妹報仇,結果……”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生怕觸怒了眼前這位氣場強大的大哥。
高大男子雙眼猛地一瞪,眼中寒光閃爍,猶如兩道利刃般銳利。他的周身瞬間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威壓,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起來:“大膽,我說過,大事為重,此時不宜節(jié)外生枝。他們竟然敢不聽我的吩咐。”
山羊胡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表情一陣惶恐,身體微微顫抖著。
他急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大哥的眼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大哥的怒火:“大哥息怒!他們也只是報仇心切,你也知道,他們和老八關系最親近了?!彼穆曇魩е唤z哀求,試圖為老九和老十辯解幾句。
高大男子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滿和憤怒:“我們是殺手,一切以任務為重,哪來那么多兒女情長?!彼恼Z氣十分強硬,仿佛在強調(diào)著殺手的使命和原則不容置疑,“這次的任務關系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他們?yōu)榱艘患褐?,擅自行動,不僅壞了規(guī)矩,若是還影響了這次任務,我必親手宰了他們?!彼秸f越生氣,拳頭不自覺地握緊,發(fā)出“咯咯”的響聲。
山羊胡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大哥的訓斥。他知道大哥說的沒錯,作為殺手,就應該以任務為重,不能被感情左右。但他也能理解老九和老十的心情,畢竟他們和老八之間的感情深厚,老八的死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罷了,老九老十雖然折了,但對此次任務影響不大。你安排人送老九回去休養(yǎng)吧?!备叽竽凶雍芸炱綇土诵那?,他輕嘆了口氣,語氣中雖有一絲惋惜,但更多的還是冷靜與理智。
“是,大哥?!鄙窖蚝泵?,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慶幸大哥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他知道大哥的脾氣,一旦發(fā)起火來,后果不堪設想。
頓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么殺了老十,重傷了老九那個人呢?”他心里還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大哥對于這個仇人的態(tài)度。
高大男子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仿佛兩把鋒利的冰劍,直射向山羊胡:“我說過,不要節(jié)外生枝,你是不是也聽不懂?。俊彼苁?,為什么手下總是不明白,在殺手這個殘酷的世界里,犧牲是常有的事,必須以大局為重。
山羊胡心頭猛地一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急忙點頭道:“是,我明白了?!彼桓以僦币暣蟾绲难劬?,低下頭,心中暗自懊悔自己不該多嘴。
高大男子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去吧?!彼幌朐僭谶@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去安排和執(zhí)行。
山羊胡如蒙大赦,轉身快速離開房間,腳步匆匆地去執(zhí)行大哥的命令去了。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安排好人手送老九回去休養(yǎng),同時也要將大哥的意思傳達下去,不能再有人因為老八老十的死而擅自行動,以免影響到此次重要的任務。
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平靜,高大男子重新盤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