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溫羽凡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癱倒在床上。
窗外,城市的喧囂依舊,汽車喇叭聲、遠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歡聲笑語,可這些都與屋內的死寂格格不入。
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腦海中,殺人的那一幕幕如同被設定了循環(huán)播放,不斷地反復回放。
保潔阿姨被擊中瞬間那扭曲的面容、不斷溢出的鮮血,仿佛就發(fā)生在眼前,每一個細節(jié)都無比清晰,怎么也揮散不去。
他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鼻腔中似乎真的又縈繞起那股刺鼻、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濃重得讓他幾近窒息。
溫羽凡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里,試圖隔絕這一切。
可只要一閉眼,那些血腥場景便如鬼魅般再度浮現。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這是他第一次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盡管是為了保護他人,可內心的道德枷鎖卻將他狠狠束縛,負罪感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讓他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陷入了無盡的掙扎與痛苦之中,難以入眠。
“不行,絕不能再這么沉淪下去了。”溫羽凡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后,猛地坐起身來,眼神中透著幾分決絕。
他臉上的疲憊與掙扎雖然依然清晰可見,然而此刻,一股堅定的信念正從他心底緩緩升起。
“我既然早就下定決心要復仇,那么今天這樣的事就遲早會發(fā)生,這是無法避免的?!彼o攥著拳頭,指甲幾乎陷入掌心,聲音微微發(fā)顫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毅,“更何況,往后的日子里,這樣的場面恐怕會頻繁出現。我要是一直這么軟弱,還談什么復仇?”
想到這兒,溫羽凡伸出雙手,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臉頰。
“啪啪”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突兀,每一下都似在驅散內心的恐懼與迷茫。
他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著,力度越來越大,仿佛要將那些不堪的記憶、懦弱的情緒,通通從身體里驅趕出去。
然而,一番自我激勵與拍打臉頰的舉動,所起到的效果卻不盡如人意。溫羽凡只覺心頭那團陰霾依舊濃重,恐懼與不安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著他。
“不行,我得找點事情做,讓自己從這可怕的情緒中掙脫出來……對,練功,只有練功,才能讓我暫時忘卻這些?!彼谛牡准鼻械貐群爸袷亲プ×俗詈笠桓让静?。
說做就做,溫羽凡緊閉雙眼,努力回想著今日借助靈視捕捉到的保潔阿姨出招的每一個細節(jié)。那些凌厲的爪影、迅猛的身形變化,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他微微皺起眉頭,口中念念有詞,一點一點地將那些招式拆解、推演。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緩緩舞動。
起初,動作還有些僵硬、遲緩,帶著幾分生澀與猶豫,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但隨著推演的深入,他的動作愈發(fā)流暢,漸漸有了幾分保潔阿姨出招時的神韻。
他的身形在昏暗的房間里輾轉騰挪,時而如獵豹撲食般迅猛,時而似游蛇蜿蜒般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