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凡推開
302室的門。
房間里,一張折疊桌已經(jīng)被精心地撐起,放置在房間正中央,仿佛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儀式?;璋档臒艄庀?,折疊桌顯得有些破舊,卻承載著此刻的期待。
溫羽凡的出現(xiàn),讓霞姐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快速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塑料袋,嘴角掛著溫暖的笑意:“買了這么多??!”
溫羽凡將折疊傘輕輕擱在門邊,脫下被雨水浸濕的外套,掛在墻上的掛鉤上。雨水順著傘尖滴落,在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水漬。他看著霞姐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錢了,吃點好的?!?/p>
霞姐小心翼翼地將烤雞、骨頭煲和炒粉干一一擺在折疊桌上,食物的香氣迅速彌漫整個房間。那濃郁的香味,混合著燒雞的油香、骨頭煲的肉香和炒粉干的蒜香,刺激著三人的味蕾。
她轉身朝床上喊道:“老金,吃飯了?!?/p>
金滿倉換過藥后,藥力的作用讓他有些犯困,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
聽到霞姐的呼喚,他猛地睜開眼,睡意全無:“嗯,啊!飯,吃飯,我的肚子早餓扁了?!?/p>
說著,他不等別人來扶,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單腿蹦著就來到了桌邊。由于動作太大,他的傷腿扯動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就被對美食的渴望掩蓋。
溫羽凡看著金滿倉的動作,忍不住調(diào)侃道:“看來你是真的餓了?!?/p>
金滿倉圓眼一瞪,嘴角卻掛著笑:“那可不?!?/p>
他也不矯情,伸手就撕了個雞腿,張嘴便咬,吃得津津有味。雞肉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卻毫不在意,大快朵頤著。
霞姐也笑著打趣道:“嘿,別說,這幾天,滿倉哥都瘦了?!?/p>
金滿倉假裝生氣地圓眼一瞪:“干什么呢?你們兩夫妻合起來欺負我是吧。”
霞姐雙手叉腰,笑得更加燦爛:“就欺負你,怎么了。”她的笑聲清脆,難得的恢復了一些原來的做派。仿佛在這小小的房間里,暫時忘卻了外界的危險與壓力。
溫羽凡抬腿輕輕踢了下金滿倉的屁股:“吃你的吧?!?/p>
三人圍坐在折疊桌旁,食物的香氣和笑聲交織在一起,驅散了房間里的陰冷和潮濕,也暫時驅散了他們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酒足飯飽后,溫羽凡才將街頭偶遇羅家兄妹的事娓娓道來?;璋档臒艄庀?,他的神色凝重,語氣卻仍是不急不緩。
“我的老天爺!一千萬?我這輩子連這數(shù)的零頭都沒摸過啊!”金滿倉驚得筷子都差點戳進鼻孔,喉結上下滾動著,渾濁的眼珠在燈光下泛著水光,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霞姐的眉頭擰成了麻花:“本來要躲避岑家的眼線就非常不容易了,現(xiàn)在出了這懸賞,我們可以說是全民皆敵,路邊的隨便一個人,哪怕是普通人都可能對我們動刀子。這下可糟糕了!”
雨聲突然在寂靜中變得震耳欲聾,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三個人的影子被燈光拉得老長,在斑駁的墻面上晃成一片模糊的墨團,仿佛預示著未知的命運。
沉默片刻,霞姐指尖輕輕叩著木桌,打破了沉默:“我雖然和羅家兄妹接觸不多,但好歹還是見過的,他們雖然有些神經(jīng)質,但感覺不是壞人,我覺得去龍門洞也未必不是一個好主意?!?/p>
溫羽凡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如果霞姐信得過他們,那你明天倒是可以帶著老金過去找他們?!彼穆曇舫练€(wěn),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某種決定。
“什么叫我?guī)е辖??”霞姐突然捕捉到話中的不對勁,猛地瞪大了雙眼,尖銳地問道,“凡哥,你什么意思?”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疑惑和不滿。
溫羽凡摸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兩枚一元硬幣,將它們平放在桌面上,硬幣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仿佛承載著他們的命運。
“被懸賞的人只有我?!闭f著他將其中一枚硬幣推到霞姐面前,眼神中透著堅定與無奈,“分開來走,你們應該更安全一些。”
霞姐一拍桌子怒道:“我不同意?!?/p>
金滿倉也急了,叫嚷道:“大哥你又想扔下我!我不怕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臉上滿是焦急。
溫羽凡微微一笑,示意他們冷靜,但他的笑容中帶著苦澀:“你們別急,我倒是沒有那么偉大。這個決定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p>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霞姐惱怒地盯著溫羽凡的雙眼,沉聲說道,眼神中充滿了質疑和不滿,仿佛他的解釋不能讓她滿意,她便會狠狠地扇他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