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顧悅眼皮都沒抬。
京兆府的人也沒想到太子竟然還在這,當下只能帶著苦主一同出現(xiàn)在了宴會上。
楊婉儀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狀告她的人。
瞧著是個從未見過的老頭。
心下大定。
“到底怎么回事?”顧瑀有意在顧悅面前表現(xiàn),抬了抬下巴,“說來聽聽,孤自會替你主持公道?!?/p>
“太……太子……”
老者瞧著手足無措,一張臉漲得通紅,很顯然十分恐懼。
在他眼里,太子已經(jīng)是他不可觸及的存在。
貧苦百姓何曾有機會窺見天顏。
“老人家,你既是為了你兒子,總該勇敢些才是。”
顧悅瞧不過眼,忍不住提點了一句。
卻被顧瑀誤會她是終于意識到自己才應該是她用心討好的人,心情愉悅了幾分。
“有什么苦楚,盡管告訴孤?!?/p>
“草民,草民狀告楊大公子,三年前從草民兒子手里拿走了兩首詩,許諾會替我兒在楊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可沒多久,那兩首詩就名揚京城?!?/p>
提起兒子,老者不僅鼓足了勇氣,還帶了幾分痛徹心扉的恨意。
“可是所有人都說那兩首詩是楊二小姐所作,我兒不信,曾來楊家討個說法,卻被楊二小姐的人打斷了腰,我兒死撐著一口氣,卻處處狀告無門,前幾日才含冤去了,請?zhí)訛椴菝褡鲋靼?!?/p>
說著,老頭從懷里掏出兩張皺皺巴巴的紙想要呈上去。
楊懷遠給下頭的人使了個眼色,可還沒等人動手,那邊一雙素白的手已經(jīng)接過了老頭手里的狀紙。
“父親的人瞧著笨手笨腳的,莫要毀了證物?!?/p>
顧悅瞧著臉色黑如鍋底的楊懷遠,微微一笑,低頭緩緩念出了紙上的狀詞,一字不落。
抬頭,目光落在楊婉儀身上,別有深意。
“妹妹,先前的事你說是巧合,不知……這三年前的事,你又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