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皇帝說話,蕭燼已經出言訓斥。
“悅然郡主身份不同,自然能那般稱呼圣上,楊小姐不懂規(guī)矩,殿前失儀,按律當責?!?/p>
楊婉儀頓時慌了神。
顧瑀蹙眉,“攝政王!”
“太子不必如此高聲,本王聽得見?!?/p>
顧悅站在原地。
因著蕭燼的維護,她眉宇間的晦暗慢慢消散,攥緊的拳頭也緩緩松開,整個人好像凌風綻放的梅花一般舒展開來。
一時間,好像整個人的氣場都完全變了模樣。
“攝政王多慮了?!鳖櫖r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顧悅的變化,心底劃過一絲戾氣,抬眸看向蕭燼,好似不經意地笑道,“悅兒是孤的表妹,姑姑和婉儀表妹也不過是跟悅兒說笑而已,一家人說話哪里會計較那么多,倒是攝政王,未免管得寬了些?!?/p>
這分明是在說蕭燼是外人。
“殿下說錯了?!鳖檺偰爻挔a走近了一步,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所謂的說笑,是我覺得好笑才叫說笑,否則,便是欺辱?!?/p>
蕭燼看著站在自己身前半側位昂著小臉與顧瑀對抗的少女,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嘴角掛著若有所思的笑。
而顧瑀則沉了臉。
明明顧悅以往從不會質疑反駁他。
就在方才,她還是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這會是覺得有人替她說話了?
蕭燼什么身份,護著她無非是想坐山觀虎斗,又能有幾分真心。
他的小悅兒,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顧悅!”
長公主并不喜歡蕭燼,自然也是站在太子這邊,當下呵斥出聲。
“在圣上面前,胡鬧什么?還不快點退下!”
“母親。”
方才還堅強不已的少女突然就紅了眼眶,看上去滿臉不解。
“為何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母親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訓斥我?”
“當年我替舅舅喝下毒酒,舅舅明明說會廣招天下神醫(yī)替我解毒,可你偏生要把我送走養(yǎng)傷,那些下人欺我年幼,甚至還隨意打罵我,可我總盼著母親能來看我!”
顧悅猛然將自己的衣袖拉了上去,露出了傷痕累累的手臂。
“母親你可曾問過我半分痛不痛?”
“這些年,你一次都沒有去看過我,就那么任由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