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行?!弟兄們是在他晉省的地界上沒的!”
“他怎么能……怎么能推得一干二凈?!”
“這不是耍無賴嗎?!”阿昌叔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漲紅。
周芷蘭也蹙緊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懣。
這簡直是過河拆橋!九十一軍為了守晉省,全軍覆沒,如今連撫恤金都推三阻四!
“少爺!這口氣咱們不能咽!”阿昌叔激動地說道。
“咱們?nèi)フ宜碚?!去找上峰評理!”
“理論?”朱豪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阿昌叔,你跟他們講道理?”
“有用嗎?”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官字兩張口,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p>
“這皮球,他們能從晉省踢到渝城,再從渝城踢回晉省?!?/p>
“踢到最后,苦的還是弟兄們的家屬?!?/p>
阿昌叔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是啊,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比兵更難纏的官僚。
他頹然地低下頭,滿腔的憤怒化為了深深的無力感。
周芷蘭看著朱豪平靜得有些反常的側臉,心中充滿了擔憂。
她走到書桌旁,輕聲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陣亡將士們的撫恤金……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朱豪的目光落在周芷蘭帶著憂色的臉上,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向阿昌叔,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深邃。
“阿昌叔?!?/p>
“老奴在!”阿昌叔立刻挺直了腰板。
“你,現(xiàn)在就去發(fā)一封電報?!敝旌赖穆曇舨桓?,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發(fā)給……日軍大阪師團的師團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