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水峪口之后,朱豪那副油盡燈枯,幾乎死掉的樣子!
而朱豪昨夜才剛剛用過這種禁藥,身體昭儀不堪重負。
她知道,再次使用這些藥物,意味著什么!
那是用生命在透支!是飲鴆止渴!
“不!不行!絕對不行!”周芷蘭用力搖頭,淚水奪眶而出:“你會死的!你會真的死的!”
“死?”朱豪慘然一笑,目光掃過周圍慘烈的戰(zhàn)場:“躺在這里,看著弟兄們替我去死,我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芷蘭,聽我說?!敝旌赖穆曇舢惓F届o,卻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決絕:“我是軍人,死在戰(zhàn)場上,是我的宿命。”
“但讓我像個廢物一樣,被弟兄們用命抬著,茍且偷生,我做不到!”
“幫我……最后一次……”
他的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刀,刺穿著周芷蘭的心。
周芷蘭看著他,看著他眼神中的痛苦、決絕和那份屬于軍人的榮耀,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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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豪:芷蘭小姐,再幫朱豪一次!
她知道朱豪的性格,一旦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更知道,如果不讓他起來,他會痛苦一輩子,甚至比死亡更難受。
周圍的槍聲越來越密集,日軍的包圍圈正在一點點縮小。
保護擔(dān)架的士兵,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周芷蘭閉上眼睛,滾燙的淚水滑過臉頰。
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然。
她顫抖著手,從朱豪懷里,掏出了那兩支針劑。
“我……我?guī)湍恪彼穆曇暨煅省?/p>
朱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復(fù)雜,有感激,有歉意,還有一絲解脫。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忍著全身散架般的劇痛,對周芷蘭低聲道:“快!對著……百會穴……刺下去!”
周芷蘭一愣,隨即明白,朱豪是要用針刺穴位的方法,配合藥物,強行激發(fā)最后的潛能!
這簡直是在玩命!
但她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她咬著牙,按照朱豪的指示,找準了他頭頂?shù)陌贂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