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粗暴,卻又帶著一種驚人的穩(wěn)定,刀尖在血肉里摸索著。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許副官和阿昌叔想阻止,卻被朱豪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當(dāng)啷!”
一聲輕響,一顆變形的、沾滿血污的彈頭掉在了地上。
朱豪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猛地向后倒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胸口的傷處,鮮血汩汩涌出,染紅了更多的軍裝。
“快!快消毒!快包扎!”許副官這才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喊道。
周芷蘭睜開眼,看到地上的彈頭和朱豪慘白的臉,心頭巨震。
這個粗魯、野蠻、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對自己這么狠!
他……他真的不怕死嗎?
看著那不斷涌血的傷口,周芷蘭只覺得一陣心悸。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她推開擋在前面的士兵,快步?jīng)_了出去。
片刻之后,周芷蘭端著一盆還冒著熱氣的鹽水,拿著干凈的布條和一些草藥跑了回來。
她在大學(xué)的期間,也學(xué)過一些關(guān)于急救的知識,包扎消毒什么的,她還是會的。
“讓開!”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擠到了床邊。
阿昌叔愣了一下:“芷蘭小姐,你……”
周芷蘭沒理他,也顧不上朱豪會不會拒絕。
她放下盆,用布條蘸了滾燙的鹽水,咬著牙,輕輕擦拭著朱豪傷口周圍的血跡。
滾燙的鹽水接觸傷口,朱豪疼得渾身一顫,倒吸一口涼氣。
但他只是皺緊了眉頭,死死盯著周芷蘭,沒吭聲。
周芷蘭的手有些抖,但動作卻很輕柔。
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神情專注。
燈光下,她白皙的臉頰沾染了幾分灰塵,卻更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朱豪看著她,眼神復(fù)雜。
這個女人,明明恨不得自己去死,現(xiàn)在卻……
“你這個瘋子!莽夫!”
周芷蘭一邊小心翼翼地敷上搗爛的草藥,一邊低聲罵道。
“你就這么不把自己的命當(dāng)回事嗎?萬一傷口感染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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