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多挖一鍬土,說不定就能擋住一顆鬼子子彈!”旁邊的班長吼道:“想想師長說的,人在城在!咱們川軍的臉,可不能丟在這兒!”
“班長,你說……咱們真能守住嗎?”另一個年輕士兵小聲問道,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班長沉默了一下,吐了口唾沫:“守不住也要守!大不了,跟小鬼子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夜幕降臨,滕縣城頭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和馬燈。士兵們輪班休息,但挖掘和修筑工事的聲音,徹夜未停。
王銘章也沒有休息。他帶著幾個參謀,再次巡視城防,檢查各處要點。寒風吹拂著他略顯單薄的身軀,他咳嗽了幾聲,裹緊了身上的軍大衣。
“報告師座!”一個通訊兵跑來,“剛接到戰(zhàn)區(qū)電報,日軍心中一凜。這意味著,戰(zhàn)斗隨時可能打響。
“命令前沿警戒部隊,加強偵察!一有情況,立刻匯報!”
“是!”
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緊張的氣氛陡然加劇。
士兵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變得警惕而銳利。
與此同時,在距離滕縣尚有兩百多里的路上,朱豪率領的144師,仍在急行軍。
……
三月十五日,晨曦撕破魯南平原的薄霧,卻沒能給滕縣帶來絲毫暖意。
凄厲的炮彈呼嘯聲取代了雞鳴犬吠,宣告了日軍
看在讜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狗日的!給老子打!”城墻上,122師的官兵們依托著簡陋的工事,拼死抵抗。
王銘章頭戴鋼盔,身先士卒,在東門城樓上來回奔走,指揮戰(zhàn)斗。
硝煙熏黑了他的臉龐,炮彈爆炸的氣浪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但他眼神依舊銳利如鷹。
“機槍!壓制住鬼子的火力點!”
“手榴彈!給老子往下扔!炸死這幫狗娘養(yǎng)的!”
川軍士兵們雖然多是新兵,但骨子里的血性被激發(fā)出來。
他們紅著眼睛,將一排排手榴彈扔下城墻,拉動槍栓,將仇恨的子彈射向沖鋒的日軍。
“砰砰砰!”“噠噠噠!”
城墻上,除了老舊的漢陽造、中正式步槍,還有不少讓日軍感到意外的家伙什。
“他媽的!這些川耗子哪里來的這么多捷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