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屋,里面一切如舊。
只是床單換了,是我討厭的藍格子款式。
那支英雄牌鋼筆沒在床頭,這讓我心里很不爽,懷疑被徐麗給拿走了。
我到處翻找,還是從學習桌的抽屜里找到了鋼筆,一時間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不由捂在胸口上。
找來方便袋,我將鋼筆小心地放進去。
我又把有著我媽和小妹照片的影集,也一并放進去帶走。
我沉默地看了眼住過十幾年的房間,決然地關上門,走下樓梯。
“小巖,都不跟爸爸打聲招呼,當我不存在的嗎?”我爸不滿。
我停下腳步,平靜地問道:“爸,你身體還好吧?”
“好什么好,就是個廢人。”
我爸嘆了口氣,又問我。
“你怎么不回家了?”
不回家,當然是徐麗的排擠,她容不下我。
但我還是沒說,我爸已經(jīng)夠堵心的了,于是撒了謊。
“我跟朋友做買賣,每天都很忙,沒時間回來。”
“爸的買賣,算是徹底完了?!?/p>
我爸的話等于封了門,讓我放棄子承父業(yè)的幻想。
掃了眼還在廚房忙碌的徐麗,我沒忍住,低聲問道:“爸,你們怎么樣?”
“不離婚了,她對我挺好的,這幾天一直照顧著,接屎接尿也沒有怨言。”
我爸說這話時,竟然還帶著感動和得意,那張嘴臉真讓人無語。
我才不信,徐麗會突然變成好人,她壞的骨頭里都是黑水。
這女人一定另有所圖。
“撞你的那個人,抓到了沒有?”我又問。
“已經(jīng)抓到了,肇事逃逸,非常嚴重。他的家屬正在積極賠償,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讓他去坐牢,他把我下半輩子都給毀了?!?/p>
我爸后槽牙使勁蠕動。
“你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