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囂張你媽呢?”王大疤瘌強自鎮(zhèn)定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他媽現(xiàn)在住的可是我的房子在我房子里的東西我吃它問問你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當心老子把你從我房子趕出去這大冷天凍死你個狗日的?!?/p>
這話雖然難聽但明眼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底氣不足。只是這番威脅根本入不了陳鋒的耳朵。
“我這個破屋子值多少錢?”陳鋒不屑一顧地反問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論天氣:“這頭狍子的皮腎鞭可都是好東西你說我白送有沒有人愿意收留我過了這個冬天?”
聽到這話一瞬間王大疤瘌徹底閉嘴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狍子足有五六十斤重肉質鮮美不說還有大補之效。就陳鋒這頭狍子若是拿去集市上賣至少能賣五六兩銀子。而這用土胚壘的破房子別說蓋十間就是蓋五六間也根本不成問題。
他本想用房子和地來威脅陳鋒卻沒想到陳鋒根本不吃這一套。
王大疤瘌那對賊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嘿,計上心頭了。下一秒,他那黏糊糊、讓人犯惡心的目光,又跟釘子似的,死死釘在了林月顏那嬌俏的身段上,特別是那單薄衣衫下,隱約可見的、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飽滿香丘,眼中閃著的光,簡直能把人給活剝了。
瞅見王大疤瘌那眼神,跟毒蛇吐信子似的,又陰又毒,林月顏嚇得一哆嗦,胃里頭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當場吐出來。她想都沒想,本能地就往后縮了小半步,三步并作兩步,哧溜一下躲到了陳鋒身后,一雙小手緊緊攥著陳鋒的衣角,指甲蓋都快掐進肉里了,那薄衣下玲瓏的玉兔也因緊張而更顯突出。
“嘖嘖嘖,我說陳鋒啊,你們這小兩口,感情可真不賴嘛,瞧瞧這黏糊勁兒,真是羨煞旁人吶!”王大疤瘌瞇縫著那雙布滿紅血絲的小眼睛,嘴角咧開一個要多陰險有多陰險的笑,那眼神跟長了鉤子似的,在林月顏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上,尤其是在那被粗布衣衫也掩蓋不住的、隨著她急促呼吸而上下顫動的豐盈酥胸上,來來回回地刮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陳鋒,你小子可別給臉不要臉,你老婆可是你親手輸給咱們哥幾個的!今兒晚上,咱們哥幾個就得帶你這如花似玉的老婆回去,好好讓她伺候伺候,嘗嘗鮮,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另一個瘦得跟猴兒似的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那眼神里的貪婪和淫邪,簡直不加掩飾,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林月顏的衣裳給扒了,“你要是識相,不想咱們哥幾個把你這水靈靈的老婆給玩殘了、玩死了,那咱們也別廢話,痛痛快快再賭一場,你看怎么樣啊?贏了,這娘們兒你帶走,輸了嘛,嘿嘿,她就歸我們了,連帶那狍子!”
王大疤瘌往前踱了兩步,那張坑坑洼洼的疤瘌臉在日頭底下瞅著,更他娘的嚇人了,他伸出黑乎乎的手指頭,指著地上那只還在流血的肥狍子,嗓門粗得跟拉破風箱似的:“我的賭注,就是你這個千嬌百媚、胸前那對玉峰顫巍巍像是熟透了的果子一樣的老婆,至于你的賭注嘛,我看就用地上這只剛死的肥狍子,怎么樣?這買賣,你小子可不虧,一只死狍子換個活生生的娘們兒,多劃算!”
“賭?”聽見這話,陳鋒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腰里別著的獵刀,眼神里頭閃過一絲冷得讓人發(fā)毛的光。他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前身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前身這傻缺,跟這幫孫子壓根就不認識,之所以會一屁股坐下來跟他們賭錢,純粹是掉進了人家早就挖好的、連環(huán)套的坑里頭了。
先是那個瘦猴兒,嬉皮笑臉地主動湊上來搭話,話里話外那叫一個勁兒地夸他陳鋒有福氣,娶了個這么漂亮的媳婦兒,還說什么一看就是旺夫益子的好面相,保證他以后干啥啥順,財源滾滾。接著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就開始在那兒煽風點火,使那激將法,說什么他陳鋒這種蔫不出溜、長相普普通通的男人,根本就鎮(zhèn)不住這么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遲早得讓人撬了墻角,戴頂大大的綠帽子,三言兩語就把前身那點可憐的火氣給拱得噌噌往上冒,腦子都氣糊涂了。
等他心里頭亂了方寸,六神無主的時候,王大疤瘌這個老油條就跟算準了點兒似的冒了出來,假惺惺地邀他一塊兒賭幾把,說是解解悶。剛開始那幾把,前身那手氣,簡直神了,連著贏了好幾注,把他給美的,估計那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腦子一熱,就飄飄然地加大了賭注,結果呢,第一把就把家里那破房子給輸了,第二把又把那幾分薄田給輸出去了,等到徹底賭紅了眼,前身那混球,第三把,好家伙,竟然連自個兒媳婦都給押上去了。
最后那個被他一拳打暈的、長得跟頭黑熊似的壯漢,當時對著原身那叫一個吹胡子瞪眼,又是拍桌子又是亮拳頭,一番恐嚇帶威脅,差點沒把前身那點可憐的膽給當場嚇破了,逼得原身不得不哭喪著臉認栽,答應把媳婦兒送過去抵債。
這種一套接一套、配合默契的賭局千術,陳鋒熟啊,這不就是他上輩子在資料里看到過的,那些下九流的千門八將里頭,“正、提、反、火”那幾路貨色慣用的下三濫騙人手段嘛。只不過,人家真正道上的千門八將,那手段高明著呢,眼界也高,一般只在那些個大賭場里頭跟莊家斗智斗勇,講究個技術含量;眼前這幾個貨色,頂多也就算個不入流的“腥八將”,專門坑蒙拐騙那些個啥也不懂、見識短淺的老實鄉(xiāng)民,讓他們輸?shù)脙A家蕩產,妻離子散,手段卑劣得很。
想當年,他還在暗影小隊的時候,抓個什么江洋大盜,破個什么跨國詐騙集團,那都是家常便飯,像眼前這種小打小鬧、哄騙鄉(xiāng)下土包子的老千局,也就夠他們隊里那些個新兵蛋子當個樂子,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罷了。這會兒,陳鋒眼睛里頭閃過一絲旁人極難察覺到的、如同冰棱般的冷光,語氣卻平靜得出奇,聽不出一點兒波瀾。
“好!”他答應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臉上一點兒慌張害怕的表情都沒有,鎮(zhèn)定得跟沒事兒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