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未雪愣住了。
兵戶的家眷根本不是人?
他們的男人,更不是人。
男人死了,還有下一個補上。
他們的子嗣,成年了也無法脫離自己戶籍,男的依舊入他們的無數(shù)個父親一樣,女的也入她們的母親一樣,生育的工具罷了。
“這就是我們大楚的真相,我早就跟你說過,邊關沒有你想的那么好?!睏钫衽呐臈钗囱┑募绨?,語重心長道。
楊未雪張了張嘴,卻始終無法說出反駁的話來。
這段時間,她在上河村沒少見。
就連唐儉的妻——沈清瑤亦是如此。
只不過她的運氣比別人好一些,遇到了一個有能力的夫君。
見楊未雪沉默,楊振再次開口:“你覺得唐儉怎么樣?”
楊未雪緩緩抬頭,思慮許久:“他與別人不一樣?!?/p>
“那你對他有什么想法?”楊振問道。
“我對唐儉有想法?”
楊未雪搖搖頭:“他是一個好人!”
“好人?”
“只是一個好人嗎?”楊振再問道。
楊未雪又一次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喜歡嗎?”楊振直接問道。
聽到這話,楊未雪猛地睜大了雙眼,驚訝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喜歡嗎?”
楊振再度問道。
“我……”
喜歡嗎?
楊未雪也不知道自己對唐儉是上下級、還是同袍之情,或是男女之情。
看著自己女兒懵懂的表情,楊振微微一笑,自己的女兒沒有接觸情愛,對這個自然不懂。
但身為父親,豈能不懂自己的女兒,若是對唐儉沒有好感,又豈會起為他申請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