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跑車駛?cè)胍粭l僻靜街道,最終停在一棟極盡奢靡、門口卻沒有招牌的建筑前。暗紅色的外墻,在幽暗的壁燈下,映照著“緋色”兩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每一個筆畫都透著一股紙醉金迷的、靡麗的欲望。
厲行舟熄了火,側(cè)過頭,聲音平淡無波:“到了?!?/p>
溫然緊張地攥緊書包帶,心臟狂跳。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顯然熟稔至極,領(lǐng)著她,從一個不起眼的側(cè)門進(jìn)入。里面別有洞天,空氣中彌漫著雪茄、威士忌和高級香水混合的、屬于權(quán)貴的氣味。衣香鬢影的男男女女,見到厲行舟,無不恭敬地頷首,然后用一種探究的、帶著幾分了然的目光,在她身上刮過。
穿過幾條幽暗回廊,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廳堂,幾張頂級的斯諾克球臺如沉睡的巨獸,安靜地臥在柔和的燈光下。
“行舟,可算來了!”一個染著亞麻色頭發(fā)、耳垂上戴著鉆石耳釘?shù)哪腥诵χ蟻?,目光像黏膩的鉤子,在她身上上下掃視,那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新奇的玩物。
厲行舟懶得理他,徑直走向一張空球臺,對侍者隨意地彈了下手指:“一杯橙汁,給她?!?/p>
說完,便將她晾在一邊,自顧自地拿起球桿,俯身,開球。動作優(yōu)雅流暢,每一次撞擊都精準(zhǔn)而狠厲,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溫然被硬塞了一杯冰冷的橙汁,局促地縮在角落。她看著燈光下那個揮灑自如的男人,看著他那群朋友投來的、毫不掩飾的戲謔與審視的目光,感覺自己像一只被剝光了皮毛、丟進(jìn)狼群的羊羔。
幾桿過后,厲行舟似乎是玩膩了。他直起身,將球桿往臺上一扔,朝她招了招手,語氣是慣有的命令式:“過來。”
溫然的心狠狠一抽。
她放下杯子,磨蹭著,像走向斷頭臺。
“打?!币桓鶝龀林氐那驐U被塞進(jìn)她手里。
“我……我不會……”她握著那根與她格格不入的東西,聲音細(xì)若蚊蚋。
“我教你?!?/p>
他笑了,那笑容,是魔鬼張開網(wǎng)時,最溫柔的假象。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軀便從她身后,密不透風(fēng)地,貼了上來。
溫然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炙熱堅硬的胸膛,緊緊地、毫無縫隙地,壓著她柔軟的后背。他身上那股帶著侵略性的氣息,像一張大網(wǎng),將她從頭到腳都籠罩、囚禁。
他俯下身,薄唇幾乎擦過她的耳廓,下巴若有似無地抵在她敏感的肩窩。溫?zé)岬?、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像吐著信子的蛇,鉆進(jìn)她的耳朵,讓她渾身酥麻,又恐懼戰(zhàn)栗。
他的左手,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鐵臂般環(huán)過她的細(xì)腰,將她死死地固定在自己與球臺之間。而他的右手,則完全覆上了她握著球桿的、冰涼的小手。
他的手很熱,指腹帶著薄繭,強(qiáng)硬地、一根一根地,糾正她的姿勢。那溫度,透過她的手背,一路燙到她的心臟。
溫然整個人,都被他以一種極盡羞辱的、占有的姿態(tài),禁錮在懷里。她的后背貼著他,腿抵著他的腿,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
這種姿勢,比在那個角落里被他按著親吻,更讓她感到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