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行宮主殿,蕭澤這一場病當真是病來如山倒。
西戎戰(zhàn)報傳來,蕭澤一口血嘔了出來,此番雖然能坐起來了,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
他此時穿著天子常服,死死盯著面前的幾個禮部的大臣。
禮部侍郎和禮部員外郎被皇上傳召到了行宮,此番已經在地上跪了兩個時辰了。
兩個人只覺得膝蓋都火辣辣的疼,可皇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死死盯著他們二人,也不說話。
這讓禮部的兩位主筆感覺像是他們將西戎邊地的城池丟了似的。
蕭澤緩緩閉了閉眼,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西戎邊地沈家軍潰敗千里,到現在蕭家人坐著穩(wěn)如泰山,沒有絲毫的動作。
蕭正道那個老匹夫竟是連河陽行宮都不來,難不成等他這個一國之君去請他不成?
蕭正道這是算計好的,將他一個帝王狠狠捏在手心里。
蕭澤最恨的是先帝爺為何要賜給蕭家國姓,他們就應該姓石,這輩子都是一塊兒又臭又硬的石頭。
蕭澤覺得心頭疼得厲害,當初他奪了蕭正道的兵權有多痛快,如今就有多痛苦。
蕭澤那一瞬間覺得這天下都該是蕭正道的,他是服侍蕭正道的小廝。
可他不能等了,真的不能等了。
西戎騎兵已經南下,若是蕭家軍再不出手的話,他就變成了一個亡國之君。
蕭澤修長的手死死攥成拳,攥得太緊,骨骼嘎嘎作響。
如今只有兩條路擺在蕭澤的面前,一條是被掌握重兵的蕭家人架空,做個傀儡皇帝。
另一條便是被西戎南下攻破城池,做一個亡國之君。
他突然想到了卿卿,當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得來的皇位,如今在他眼里宛若雞肋一樣。
蕭澤重重吐出來一口濁氣,看向了面前跪著的,幾乎有些搖搖晃晃的禮部侍郎。
“去宣蕭妃覲見!”
“是!”雙喜忙跪下磕頭應了一聲,隨即匆匆退出了主殿,朝著蕭妃的行宮走去。
終于塵埃落定了,蕭妃的好日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