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破敗的屋子陷入一片死寂,濃重的血腥味透過洞開的木門侵襲進來。
馮庚驚恐地看向了屋子里的情景,面前高大的男子身影背對著他,俯身不知道對寧妃說著什么,他也看不到這個殺神的臉孔。
四周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躺在地上的尸體,每一具尸體都是見血封喉。
此人手段簡直殘忍至極,可寧妃娘娘來皇陵的,她便是真的陷在這里了。
可是她不甘心,當真是不甘心。
榕寧沖他緩緩搖了搖頭,視線掃過了他攥著的劍柄,卻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朝著自己脖子的方向抬了起來。
拓拔韜自然明白榕寧的意圖,此時越來越多的腳步聲襲來。
拓拔韜用北狄語低聲咒罵了幾句,隨即一把掐住榕寧的脖子,將她扯進自己的懷中。
他還將大氅的兜帽戴好,將面容遮擋得嚴嚴實實,轉(zhuǎn)身朝著馮庚以及坡下追上來的老護衛(wèi)們走去。
“寧妃娘娘!”馮庚聲音都打著顫。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人竟然挾持了寧妃娘娘,可死在外面的那些尸體到底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陰冷的晚風吹過,所有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簡直是坐臥不安。
寧妃的到來,讓這一座沉寂了許久的活死人墓,頓時巨浪滔天。
“這位……少俠,你先放開寧妃娘娘,這……這可是要殺頭的啊!”
榕寧聽到少俠兩個字,不禁心頭苦笑。
拓拔韜何德何能居然能當?shù)闷鹕賯b兩個字?
拓拔韜刻意壓著聲音道:“少廢話,準備馬匹,還有干糧和水?!?/p>
“眼睛都沒瞎了吧?看到那些死人了嗎?”
拓拔韜即便不刻意裝作很兇殘的樣子,那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蕭殺之氣也讓人心頭悸動。
“如果不照著我說的去做……”拓拔韜手中的劍鋒抵在榕寧白皙的脖頸上,瞬間壓出一道血痕。
“少俠!少俠!切莫沖動!只要不傷害寧妃娘娘,你說的我們都照辦!”
拓拔韜冷哼了一聲,掐著榕寧的胳膊走出了破屋。
坡下的那些老弱病殘此番人人拿著已經(jīng)生了銹的刀劍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后退開,可手中的武器卻沒有絲毫放下來的意思。
于公于私,他們都不能讓寧妃死在這個人的手中。
所有人都捏著一把汗,寧妃剛來守皇陵的第一天就被人殺了,皇上怪罪下來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砍了頭。
況且寧妃娘娘當真是人美心也善,便是剛來便打賞了那么多銀子。
他們雖然一步步退后,可手中的武器卻齊刷刷指向了拓拔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