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冗長而無聊的會議終于結束。
隨望左顧右盼,看人都走出會議室,臉上一喜,刷地站了起來。
“隨望?!?/p>
低沉的呵斥從主位傳來,隨望一僵,不再敢動。
“我在你座位上放釘板了?”隨嚴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讓隨望耷拉著耳朵,不敢不聽。
“才上了幾天班?一天有半天心不在焉,讓你跟去談判,要不是王經理攔著,你能給別人讓三個點?你知不知道談下一個點有多難?!”
隨嚴手里的文件卷成筒,忍無可忍地敲在隨望的腦袋上。
“……讓三個點我們不是還有得賺……”
隨望小小聲反駁一句。
隨嚴眼神一瞪,他立刻低頭垂耳做虛心受教狀。
“你是來做生意還是做慈善的?”
隨嚴又敲了他的頭一下,教他比教下屬更累。
隨望嘀咕:“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不是這塊料?!?/p>
比起雷厲風行,綽號礦場閻羅的隨嚴,隨望從小就是個沒什么野心目標的紈绔,談生意這種事自然做不到隨望的標準。
隨嚴難得被他反駁,卻也沒什么好說的。
自家弟弟這個路過小貓小狗都能擼一把的良善性格,簡直是隨家最大的異類。
隨望見自家大哥看上去消了氣,又很貼心地說道:“大哥,你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退休,也不急于一時嘛。等你想退休了,我讓我孩子來接班不就行了?”
這話說得長遠,潛臺詞就是別來卷他,讓他繼續(xù)做個無憂無慮的紈绔。
“你連妻子都沒有,你倒是把孩子都規(guī)劃好了?”隨嚴歇了火,依舊沒好氣。
隨望笑嘻嘻地和隨嚴勾肩搭背:“所以說嘛,大哥,你放我?guī)滋旒賳h,讓我去追老婆?!?/p>
社畜真是不好當,他上幾天班下來,連和知歲親近的時間都沒了。
隨嚴拍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滾吧。以后下午來接著學?!?/p>
這幾天看下來,隨望真的不是這塊料。
與其繼續(xù)逼他,還不如找些靠譜的執(zhí)行經理,讓他學著怎么監(jiān)管就行。
“好勒?!彪S望喜上眉梢,怪里怪氣地作揖,“小的告退!”
話一說完,人就沒了影。
隨嚴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火氣又咻地竄上來,不過也很快消散了。
算了,家里難得有個這么開朗的孩子,過得開心就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