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不斷打鼓,小妹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她真的偷聽到了他倆的對話?
不應(yīng)該啊……
他和玉梅見面時,周圍都是無人的野草地,根本藏不住人。
他漂亮的劍眉微微皺起,所有的糾結(jié)和疑惑,全都寫在了臉上。
見他有所松動,沈佳期趁熱打鐵,繼續(xù)開啟了三連擊。
“我想……她不止是逼你,還給你出了主意,讓你晚上偷偷去伐木,拿到黑市賣掉,對嗎?”
她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如鋒利的冰刀,準(zhǔn)確無誤地扎進(jìn)他的心口里。
他瞳孔微縮,臉色煞白,整個人就像是冰封住,大腦一片空白。
中了,全都被小妹說中了!
他目光錯愕,直直地盯著沈佳期,過了半晌,終于倒吸一口涼氣。
“小妹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佳期輕嘆道:“這你就別管了,總之,你相信我,今晚的南山可去不得?!?/p>
“可是……”
老三欲言又止,他答應(yīng)了阮玉梅,明天要帶著彩禮錢和酒席錢上門去提親,否則,她就要被她娘“賣”給鄰村的一個老男人了。
時間緊迫,若不鋌而走險,他上哪一夜之間弄來一百多塊?
他低聲下氣地跟阮玉梅商量,家里現(xiàn)在攏共就只有50多塊,能不能先給40的彩禮,酒席錢他們再想辦法去湊。
可阮玉梅卻哭哭啼啼的,說她沒啥意見,主要是她那個貪財勢力的老娘不同意,生怕他們沈家下了聘之后,反悔不認(rèn)了。
她娘可是跟全村都放了話,想娶她阮家的女兒,至少得辦二十桌流水席。
這彩禮和流水席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沈老三原本就耳根子軟、心腸也軟,見到女人哭鼻子掉眼淚,他的心肝脾肺腎都跟著一塊揪著疼。
于是他頭腦一熱,就答應(yīng)了阮玉梅,今晚他就去南邊的樹林里鋸幾截楠木,偷偷拿去黑市上賣掉。
最遲明天下午,他一定會帶上錢,去她阮家提親!
眼下,時間不多了,一切都迫在眉睫,小妹卻說南山去不得,這讓他很是為難。
“小妹,平日里,你說什么三哥都答應(yīng)你,但今天不行,我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你未來三嫂?!?/p>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三哥我自有分寸!”
這還是他近二十年間,第一次拒絕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