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父?
顧悅歪著頭,似乎極其認真地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你……放肆!”
楊懷遠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面前這個丫頭竟然真的是一副斟酌的模樣,當(dāng)下爬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維持著自己的威嚴,冷聲開口。
“不孝不悌,還不跪下!”
“圣上封了我為悅?cè)豢ぶ鳌!?/p>
顧悅托著圣旨,面上笑意盈盈。
“食邑千戶,田地三十頃,賜黃金千兩,特免面圣跪拜之禮。”
也就是說,如今這京城之中,只要顧悅不愿行跪拜之禮,那就沒有人能壓她一頭。
哪怕是長公主和楊懷遠也不行。
畢竟,連皇帝都允許她見自己的時候不必下跪,難道你能越過天子去?
“好好好,多年不見,你倒是有了自己的主意?!?/p>
楊懷遠氣得臉色煞白,可又要在人前維持自己的形象,只能咬著牙開口。
“楊家現(xiàn)在承蒙天恩,你怎么敢再去圣上面前開口邀功的?”
“皇恩浩蕩,當(dāng)初我替皇上擋下那杯毒酒,皇上破格讓父親入仕,母親有了自己的封地,楊家人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如今賞賜我郡主之位有什么問題?”
顧悅抬眸,打量了楊懷遠一番。
上一世,楊懷遠只要聽到她提及要去見皇上和太后就會動怒。
顧悅到現(xiàn)在都記得他用那種清高又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她提及這事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而她也總是急切地自證清白,想讓他們不要誤會自己。
現(xiàn)在想來,他心底最不愿承認的,大概就是他是靠著顧悅對皇帝有恩才有了今日。
可他越是不愿意聽,那顧悅就越要說出來。
又當(dāng)又立的,做夢呢?
“顧悅!你當(dāng)真是好沒規(guī)矩!”
楊懷遠惱了,大步走到顧悅面前,一巴掌朝著她揮了過去。
這一刻的他好像只有動手才能彰顯出他的權(quán)威,以此來掩蓋內(nèi)里的心虛與不堪。